求你了,去晚了会死人的……”着急之下,我的泪珠涌了出来,我知道,我眼中除了哀求,还有一丝绝望,对自己的无能感到的无比的绝望。
“你……你就在车里……我去。”紫眸在火光的渲染下,无奈不安地跳跃着紫红的光芒,“若梅,你带宛儿先行回府。”说罢,深深看我一眼后,师父转而飞身火海。
飘逸地白衫,辉煌的烈火,凄美而毅然的身姿,一切的一切,仿佛飞蛾的扑火,即将换来灵魂的永生……我害怕了,像被钝器敲击的心,漏拍的窒息让人恐慌无措,我再也呆不住了,不顾身后若梅的呼喊,提气急奔,我要抓住的是飞蛾的翅膀,让肆虐的烈火休想再伤害一切,一切的一切。
风吟楼已是摇摇欲坠。
当我赶到时,师父已然了无踪影,身边的人纷乱嘈杂。灰头土脸逃出来的,满身灰烬救火的,高声叫嚷寻人的,还有木头被烧时发出的声音,种种表象,在眼前乱闪,我的头都快裂了。
“楼要倒了,快逃!!”嘶哑的喊叫让我冷静了下来。
穿过到处逃窜的人群,我找到了几块厚实的桌布。想像当年军训时教官教授的火场自救法,我披上被我浸得透湿的桌布,猫腰低头冲进了火海。
卷一 第二十四章 火
风吟楼成了火的乐园。四周浓烟翻腾,火舌狂舞,热浪如潮水般扑面而来,窒息了呼吸也扼住了心跳。眼睛被烟雾熏得生疼,本能分泌的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头顶不时坠下滚烫的炭木,擦过我拽布的手背,留下火的印记。我已顾不上这些,心中只剩一个念头:师父,找师父!
透过通红的火龙,黝黑的烟尘和灼热的白雾,恍惚地瞧见墙角有个白色的身影蜷缩着,一动不动。心头一喜,闭眼提气,腾空窜了过去,来不及多想,将肩头的湿布分出一半空间,搭在他身上,扯住手臂,将其生拉硬拽地穿过戏台,从后厅飞奔出去。刚到后院,只听“哗”地一声巨响,楼,塌了。
怎知师父如此地重,拽他出来费尽我全身力气。
我耸肩抖落披在我俩肩头的物件,拽着胳膊的手紧紧不放,弯腰狠狠地吸了吸新鲜的空气,空气中仍旧充斥燃木散发的土气,仍旧滚烫不已,但恢复通畅的呼吸、放下心头的大石,通体的舒畅却是没有经历的人无法体会的!
“师父……你!”满心欢喜地抬头,看到的却是一张陌生的脸。“你是谁?”失落、不安、更多的是受骗的感觉一齐涌上心头,声音高了八度地对面前的人喊了起来。
“是你硬拽着我手臂不放,与我何干?”来人看着我阴晴不定的黑脸,笑得很是开心。
才注意到,我的手依旧死死地拽着他的胳膊,立马使劲地摆开。天啦,俺好不容易当了回英雄,却救错了人,我汗……
“你的手背伤了……”轻声提醒下,我注意到,两只手背已被烫得红肿如猪蹄,上面还密密麻麻布满大小不一的水泡。看来,情急之下,人对疼痛会有免疫力。咬咬牙,不顾手了,弯腰捡起刚才的“披风”,准备再探火场。
“你疯了”男子一把抓住了我,恼了“楼都塌了,你进去还有用吗?白痴”最后两个字虽然很轻,却像榔头一样,砸得我的头嗡嗡作响!
“啪”我使出浑身的力气,跳起来对着他的脸便是一巴掌!随即,眼泪如泻闸的水,哗哗地涌了出来,身子瘫软地塌了下去,就像我此刻的心情,无力地蜷了起来,放声大哭……
……
“宛儿……”一声轻唤,在幽静的夜空显得虚无飘渺,亦真亦幻,我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轻柔地拂过,一切是多么熟悉,可今后,再听不到了。想到这里,我的哭声愈加猛烈,什么也挡不住!
“宛儿……”一只手将我拥入了怀中,柔软而冰凉的唇缓缓地在我额头蠕动,嘴边喃喃地飘出天籁般的声音“宛儿……宛儿……”
熟悉的兰香在呛人且灼热的空气中显得如此清凉,沁进我绝望的心房,带来生的契机。我悲泣地抬起双眼,泪水却将视线模糊,朦胧中,白衣人是如此熟悉,让我无比安心。我习惯性地试图用手背拭去泪珠,想看个真切,怎奈一阵剧痛,眼前一黑,昏厥过去。
醒来已是三日之后。
整整半月,师父都不许我粘半点海鲜,每日吃饭、喝药和换药更是不假他人。倘若不是今日奉旨早早入宫,小雁昨晚又染上风寒,怎么也轮不到这只银狐狸来折磨我。我恨恨地瞧了一眼伸到嘴边汤勺里黑糊糊地药汤,死死地盯着面无表情的银狐狸,心里早已将他骂了九九八十一趟。
“我不喝了,手早好了!”决定要反抗口气就得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