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冷。” 明二眉一挑,“你这话和宁朗说说还差不多,凭你我的功力,冰天雪地也不至这模样。”目光一溜兰七的手,那指尖也透着青,“你这是……中毒了?” “二公子眼光这么利,看来对毒甚有研究呀。”兰七满不在乎的笑笑,算是承认了,反正瞒也瞒不住的。 明二走近火边坐下,道:“说来这还有赖于你呢。当年英山上你那一手,毒得我七窍流血差点丧命,那时就觉得光是武功高功力深还不够,所以回家后又翻了翻医书毒经。” “呵……假仙你总算承认当年的卑鄙行径了。”兰七笑一声,“你当年那一手震伤我心脉还没找你算帐呢,此刻虽中了小小毒,但要杀你……”碧眸睨向明二,唇角倨傲的弯起,“死前还是做得到的。”语气轻轻松松的似是笑谑,可那双碧眸里没有一丝一毫的笑意。 明二依是淡雅一笑,只是那双空濛的眸子里凉凉的带出那么一丝丝幸灾乐祸,“向来是你暗算他人,这次……看来那冰珠子好看是好看,却不怎么好玩。” “哼!”兰七哼一声,还要再说,忽地全身一颤,只觉得胸口那团寒意似要冲开阻拦散向四肢百骇,当下收声,盘膝运功。 明二拨拨火堆,让火燃得更旺一点,绯红的火光里,对面兰七那张苍白的脸便看得清清楚楚,额头上密密布满汗珠,足见其此刻全副精力都用于逼毒之上,若此刻出手……猛然,一丝血线从兰七唇角溢出,那张脸顿时煞白煞白的,身子一颤,嘴一张,一口鲜血吐出,洞中刹时散开一层极薄的雾气……那是———寒气! 刹时,明二出手了,双指一并,疾点兰七头顶,又迅速点向双肩、背部,最后左掌拍向背心,右掌按上胸口,内力运转,顺着手掌传入。 过得半晌,兰七终于睁眼,脸色依然苍白,看看明二依按在她胸前背后的手掌,碧眸中涌动一点光芒,唇角微弯,道:“二公子,你我这算肌肤相亲了,不过你放心,我会娶了你负责的。”说完眼一闭,身子一软,正倒在明二的臂弯里。 “到这时一张嘴都不肯安份。” 明二看着臂弯里昏过去的人摇摇头,然后收功撤掌,扶住她,指尖搭上她的手腕,确认暂时稳妥了,当下放开她,起身,却略觉四肢发软,想来刚才耗功不少。至于为什么没出手相害,反是出手相救,明二公子心里的理由是:东溟强敌当前,此刻不是时候。当然,心底里一个小小声音弱弱叫嚷着那么一点点不确定与怀疑也是有的。 既然累了,那还是休息下罢,况且洞外他顺手摆了个小阵,那些尾巴便是追来想要进洞也是不可能的。当下从包袱里取出一张虎皮毛毯铺在火堆边,打算稍稍睡下,眼角瞟到一旁地上昏睡中还在微微打着寒颤的兰七,脑子里斗争了半天,最后还是将之提上毛毯,自己在一旁躺下,再取了件狐裘当被盖下。 和碧妖讲礼法名节,反只会被她嗤笑。 许是累了,许是放心了,片刻后,便沉入梦乡。 早上,明二先醒来。 睁开眼,火堆里余柴未尽,还留着小火,洞外阳光斜斜射进,山洞里一目了然。 看到毛毯一角独自蜷宿一团的兰七,明二一怔。 人畏冷之时,几乎本能的会偎近热源。昨夜考虑到她体内的寒气,所以躺下时他挨着她算是借她一点体温,而且让她靠着火堆,可她……没有挨着他,更没有偎近火堆,反远离温热。寒气未尽,该是极冷,可是,似乎,梦中,她也没有,人那种寻找、靠近温暖的本能。 看着抱着双臂蜷成一团此刻再也谈不上什么fēng_liú潇洒妖异邪魅的兰七,明二空濛的眸子中闪现深思。 起身,走出洞外,阳光刺得眼有刹那的疼痛。 等明二提着一只野兔和装满山泉的水囊走回山洞时,兰七已醒来,正闭目运功调息,气色已恢复正常。 听得明二进洞的声响,兰七睁眼。 “如何?”明二问道。 “算是暂时压制住了。”兰七伸伸懒腰。 “你中的寒毒似乎极不简单,连我们明家的‘无间指’都无法逼出它。”明二将野兔抛给兰七,顺手放下水囊。 “我用‘佛心丹’都无法解毒时便知道了,而且还喝了‘黄泉水’打算以毒攻毒的,不过也不见效。”兰七掂掂手中清理干净的野兔,看来荒岛几日让二公子学到不少东西。 黄泉水?正将干柴架上火堆的明二手下一顿,然后继续架柴。那是被列为江湖第三的剧毒,连对自己也如此做绝吗? 火又旺起来,兰七早已将调料从包袱里取出,将野兔架上火堆,一边道:“听闻百多年前号称‘天人’的玉家有一门绝学叫‘无间之剑’,你们明家竟有‘无间指’,名字这么像,真是巧得很呢。” 明二捡起地上的狐裘毛毯,弹了弹灰尘,然后折起。“‘无间之剑’早已绝迹江湖百多年,想不到竟还有人知道。” “这江湖,我不知道的事少。”兰七回头看他一眼,别有深意。 明二将狐裘毛毯收回包袱,沉吟了片刻,才道:“明家的‘无间指’就是从玉家的‘无间之剑’化出。” “果然。”兰七一边将调料洒上野兔,洞里香气弥漫,“只是你们明家怎的会知晓玉家的‘无间之剑’?” “那也要从百多年前说起。”明二收好了狐裘,开始整理冠发,一边道,“听说在前朝之时,明家有位祖先向当时被称为‘东朝第一美人’的华国纯然公主求亲,但在求亲大会上败了下来,似乎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