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番外结局

山顶的紫色巨棺布满裂纹，仿佛随时会化为灰烬。但是那看似不堪一击的巨棺，仿佛下面有另一重的新生。紫色的表层渐渐的褪去，下面一层是布满时光疮痍的木棺。木棺缓缓在血液滋润下腐化，最后彻底褪去。

接下来是石质的，不带一丝杂质的汉白玉。不过在漫天血海的浸染下，仿佛染上一丝血色。石块消散，是古朴的青铜棺。棺体之上九龙盘旋、九龙拉棺。依次下来分别是铜包铁，铁包银，银包金，金包玉。

玉是水苍玉，最适合用来滋养灵魂。玉块内部的是一张清晰可见的人皮，只有两种可能。棺材里面的东西尸解成仙，亦或者它根本只是一张皮。

这一切都不是老毛子所能想象的范围，他立在虚空之上，冷冷的看着漫天血海。不知为何，内心突然有股冲动，想去拿那副人皮套在自己脸上。这种**愈加强烈，最后竟演变到根本无法抑制的地步。

老毛子提剑一个闪身，转眼已是玉棺之前。两手反握剑柄，朝着里面的人皮刺去。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能挡住这一剑的威势。

但是，总有些事情，是不可能彻底灭亡的。有人说爱与正义不可磨灭，那么与其相对的，邪恶与黑暗也永远存在。亦或者说，失去了邪恶与黑暗的光明与正义，又有任何意义吗？

人皮化作一滩脓血，顺着剑攀上了老毛子的手臂，接着完全覆盖了他的脸庞。老毛子仿佛看到了很多年前的那一晚，孤寂在他的怀中死去的那一晚。只不过他看到了躺在坟墓里的孤寂爬了起来，变幻身躯化作盖子。然后盖子找到了那时的他，两人一相遇便是相见恨晚。比赛之后盖子的容颜再次变换，那是楚日天。无声无息间两个楚日天身份互换，恐怕现在的楚日天也该变了。

老毛子发疯似得撕扯着脸庞上的血液，然而徒劳无功。

“停手吧，这一切都是为你设的局。”是血液在说话，与此同时他也在蔓延。

老毛子一跃而起，冲入大海深处，却洗不掉这些东西。“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如此算计我？”

“恐怕这不该问我？你又是谁呢？”

“我是老毛子啊，马鞍山车神，我的宿命就是阻止你们的现世。”

“呵呵，褪去这层人为的外衣，你又是谁？”

“我···我不知道。”

“你确实不知道，因为你就是我啊。”

“你说什么？不可能。”

“你看到的一切，都是我，亦或者是你干的。你知道为什么我们的觉醒需要万千生灵的血液吗？因为当你我为这万千生灵而战，却落到这副下场。他们把你从我这里剥离出去，他们知道只有你才能最后的毁灭我们。”

“你告诉我我从小到大接受的一切都是虚假的吗？”

“没错，之前你没得选择。现在，你可以。”

老毛子看到了这样一幅画面，他站在马鞍山顶。手里的宝剑闪烁着熠熠光辉，他的身后是万千人族，他的身前万千天神。“天神吗？不过是更加贪婪的另一群人罢了，你们何来的自信想要统治万千人族？”

“因为我们强。”天神大吼。

老毛子神剑一指，道：“强？我站这，你们这群废物谁敢上？”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老毛子仰天大笑，道：“这就是神吗？告诉你们，你们还不如一个叫花子胆大。今天，我老毛子就要为万千人族战出一个光明未来。”

老毛子冲进天神之中，剑刃翻飞之间是身首异处。血液扑面而来，其间或许也有他自己的血液。这时，不知是谁吼了一嗓子：“杀人。”

一众天神分散开来，从进人群。这是一场毫无悬念的屠杀，人头在这里只是铺地石基。神在陨落，人在哀嚎。不知什么时候，大家都累了，开始停了下来。

“爸爸我们为什么要和神开战啊。”

“因为神会吃人啊。”

“吃人的不是妖怪吗？”

“傻孩子，妖怪能吃几个人。神要是为了续命，我们这么多人只够他们一个神活下去的呢。你知道天上多少神吗？”

“和星星一样多吧？”

老毛子笑了，他终究是要倒下了。但是他依旧站在马鞍山山顶，万千众神无一敢上前。

老毛子又回到了马鞍山山顶，他仿佛又看到了尸山血海。“或许人和神都是愚蠢的吧？”

“剑在你手里，你有两个选择。拔剑战天，挥剑自刎。这是你的两个宿命，你怎么选。”

或许他真的累了，无尽的战争会改变很多。到最后人们纷纷都开始忘记为何而战了，但是他们依旧会战斗。“我不喜欢战争，可是我更不喜欢神。如果能有完美的办法的话，那就让人类和神分开吧。这样至少我们这些愚蠢的人和神都会安静不少，而我看着夕阳让利刃穿过胸膛就够了。”

真的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