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方面传红也很清楚,自己赎身身价太高,无论是她或是伯虎都无力筹出赎身费用,于是她便将这些日子所攒金银,全数交付给鸨母,当做自身清倌儿疏拢破身费,好让伯虎可以在妓院中,正正当当的取她元阴元红,同时还可以在这极为豪华,让贵宾用来kāi_bāo的“摘花楼”,好好住上五夜享受享受,抱定那“只要曾经拥有、管它天长地久”之心态,做那毕生一次浓情密爱之情欲交流。
听到传红一番陈述,心中也是恻然,这好强的小妮子,一心只想要洗雪家耻,又对眼前情郎有所眷念,然而陷于现实生活中少了金银,因此只能做出如此下策以解当前之急,其实应让还有更为妥当的方法。不过,昨夜爽都爽过了,这“摘花楼”豪华宾馆也都住下了,为今之计只有快点差个人送信出去,以做好适当的善后准备。
早餐过后,传红姑娘早早就将画具安排妥当,静静的等着伯虎将那元阴元红入画。伯虎见到传红满脸的企盼,自是不敢怠慢,速速取出了沾有传红元阴元红之白绢巾,传红被伯虎pò_chù时,一心认为元红越多越好,因此动作颇大,以致白绢巾上留有大块血渍。伯虎平铺在桌面上一番审视,忆起昨夜品鉴传红异品名花“杜鹃泣血”,心中顿有领悟。
先在空白处一番勾勒,描出数朵雪白杜鹃花,然后一路描至些许元红斑点处,将那元红置于近花心处,外围仍为白色杜鹃花瓣,最后在大片元红处勾描出全红杜鹃花,接着点染若干石绿为叶,终于绘出了一丛红、白各色杜鹃花。另于高枝上工笔绘上一只高鸣至泣血之“子规”,最后则在边上题了:
“花娇传心声、杜鹃泣血红”
传红专注的看着,见到画中题字,隐有自己传红的名字,神情肃穆暗暗点点头。
伯虎见传红姑娘一直忧心于家恨未解,于是心中颇有感慨,于是接下去那美人儿,则画在那淡淡三月、细雨霏霏,子规高啼“不如归去”以至泣血于杜鹃上。工笔细绘那佳人之花貌盈盈,粉脸桃腮,秀发如云,唇点樱桃,眉盖秋波,手如柔荑,领如蝤蛴,画中人物真如那蕊宫仙子下世,然而披白穿白,立于朦胧烟雨中,双蹙眉黛,双手捧心,则似有无限幽怨。画出了一幅“娇女怨春图”。真是有说不尽的幽怨、道不完的凄美。
一番心领神会之描绘,这用在元阴八卦阵中最后那一幅的“娇女怨春图”,也就在扬州风月粉妆院,在感慨万千之中登场了。
传红见伯虎完成了这幅美人图,一副如释重负之模样,然后便娇笑如花、轻吐丁香的拿出先前偷取来之“美人玩花图”同时向伯虎陪罪。伯虎只是一笑,取回那画儿时在传红脸上轻吻了一下。
元阴入画之正事已了,接下来则是为清倌人pò_chù梳拢之正事儿,所谓的梳拢,意即将象征chù_nǚ的丫角髻,改梳成妇人的髻子,这事儿通常在妓院里有丫鬟会帮忙做,由于先前伯虎曾于传红手下学那女子彩妆,于是便自告奋勇要为传红上妆梳头,传红娇媚一笑应允,先在盆儿再洗净脸,便坐下来让伯虎为她上妆。
伯虎调了胭脂,在她如粉脸庞上画就了一副樱口桃腮,再描上一对秀眉儿,美女初破瓜,果然风情万千。秋波频盼,似有情稍寄,再对着伯虎用那春葱慢挑,更犹如那勾魂使者。伯虎见到传红姑娘妆成后,是如此美艳动人又狐媚,心里一阵阵惊喜,而传红对着镜子左看右看一会儿,不住的点头,自己这徒弟画的妆儿,还画得真美呢。
接着伯虎帮着传红梳头,取来那梳子,细心的将传红那缕缕青丝根根梳齐,然后就替她梳了一个入时的堕马髻,传红从怀中取出了数个月前,伯虎赠她的镶蓝宝玉嵌映光珠之紫金凤首钗,要伯虎给她结上,妆成之后,果然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美艳绝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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