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中年男人有句话没说错,在金陵,叶家真的是个很有权势的家族。自从腥红之月后,整个金陵基地市的防务工作和兵员调动都由这个家族一手操纵,与季寻月的家族不同,叶家可以说是个彻底的实权家族。
“是你?”一时间,叶途与徐稚年四目对视,空气中仿佛都擦出了火花。一个是有要事在身,急需杀死对方;一个是劫后余生,满怀愤懑。
“李叔到现在还没回来,而这小子不仅没死居然还来了这种地方。”叶途双目中划过一丝阴郁,“李叔对付这小子十拿九稳,除非有人干涉。难道说父亲和妖国的事泄露了?”想到这里心中不禁一震。
“装作因为季寻月和他起争执,希望可以把妖国的目的隐藏起来。”
思绪及此,叶途冷冷地看着徐稚年,像藏起了尖牙的毒蛇:“你小子运气不错,这笔账我叶途记着了,但是季寻月永远是本少的人。”
说完,扭头就走,很是干脆。
——徐稚年,先让你多活几天。
而一旁徐稚年也是愣住了,他没有料到叶途居然只是上来放了几句狠话,细思片刻,心中也有了计较:“看来这家伙是想接着玩阴的。”
“等明天考完试立刻就和陈稳离开金陵。现在的我根本没办法和叶途对抗。”徐稚年一边想着,一边回到了房间里。
“有没有碰上叶家的人?”徐稚年刚一进门,就看见陈稳一阵奸计得逞的模样,满脸笑意地看着他。
“……你……怎么知道的?”
“猜的?”徐稚年认真地盯着陈稳的双眼,一副你不说出来我就不罢休的样子。
大概是被徐稚年看得有点心虚:“我说我说。之前在柜台的时候,我使了点小手段,那小姑娘就乖乖地把登记表给我看了。于是我特意选了和那个什么叶途在一层的房间。”
说着,陈稳一脸贼相地看着徐稚年:“没想到就这么会儿功夫你们就碰上了,啧啧……本来我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心理,现在看来果然是冤家路窄啊。”
徐稚年“呵呵”了一声,鄙视地说道:“自作聪明。你先前不是说你的任务是绝对机密么?现在我和叶途碰上了,你们能杀掉那个大叔,难不成还能把叶途干掉。”
说完,一种智商上的优越感油然而生。
“哦,是么?”陈稳发出了一阵痛快的呻吟,“正因为机密泄露了所以我才有理由向门主申请调回姬仇渊那座冰山啊。保护人这种苦差事还是交给他比较合适,大爷我还是比较适合欣赏美。”说完,抖了抖手上的内衣秀,紧接着又是一阵大笑。
“……猜不透啊……”徐稚年看着面前抽风一样的青年,心中一阵抽搐,“真是奇葩。”
“不过你放心吧。”陈稳拉掉了吊灯的开关,房间顿时陷入黑暗,“只要那个杀胚回来,别说叶途,整个金陵都没人能动你。所以,安心睡吧。”接着,一阵惊天动地的鼾声响起。
“这家伙……”徐稚年捂住了耳朵,“故意的吧。”
清晨和煦的阳光照进屋内,因为时间还早,所以并不是很热,徐稚年打了个哈欠,从床上起来,一脸哀怨地看着睡得香甜的陈稳。
本来,嗜睡的他就对睡眠质量要求极高,昨晚这个家伙打了一整晚的鼾,搞得他现在整个人精神状态都不太好。
“真是麻烦啊……”徐稚年一想到接下来的考试就有种抓狂的冲动,“万一在考场上睡着了……”
一想到那种令人绝望的挂科方式,徐稚年就有种拿块豆腐撞死的冲动,最令人绝望的是,睡与不睡根本就不取决于他……纯粹是看自己身体。
“唉……万年不过啊……”徐稚年摇了摇头,经历了昨天的事,他对考试已经看淡了,现在只不过是有些执念在作怪。
这时,另一张床上的陈稳突然打了个滚,猛地睁开双眼看向徐稚年:“不用惆怅。”
“……我%¥*@……”徐稚年吓得整个人浑身一抖,“你不要这么吓人好不好……”
陈稳打了哈欠:“以后你就会明白了,除妖师的睡眠方式和普通人是不一样的,只要我愿意,我可以随时醒来。”
“哦,对了,鉴于你的特殊情况,这个你戴着吧。”陈稳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块腕表,递给徐稚年,“戴上他,我和姬仇渊可以随时确定你的地点。”
说完神秘地一笑:“最终要的是——戴上它你就可以摆脱嗜睡症的困扰了!”
徐稚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最终只是点了点头。他早就感觉陈稳知道很多东西,只是对方既然有意不让自己知道,想必是有自己的考虑。
从陈稳手中接过腕表,徐稚年当即就戴到了手上。表是块电子表,由不知名的金属的制成的,通体银灰色,只有中间显示时间的那一块用了透明的玻璃材质。整块表风格简约到了极致,连个调时间的按钮都没有。
“这表是我们灵门特产。”陈稳说着,“诸多妙用将来你会知道的。现在的你还是想想怎么对付接下来的考试吧。”
“谢谢。”徐稚年道了声谢,起身离去。
在黎明大陆之外,距离金陵市数万里之遥的北海海面上。
在腥红之月事件前,人类每年春季都会来这里捕鲸,然而自从妖族入侵后,人类对于这里唯一的感知方式就只有通过外太空的卫星了。
此时正值六月月末,北海海面上海风呼啸,波涛汹涌,时不时掀起惊天巨浪。虽然是清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