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给他示范,甚至试图阻拦,玉扶却很干脆地跳了下去,正正落在二楼的平台上。
她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陛下,快点跳吧!”
宁承治见她无事,还是有些犹豫不敢跳,身后忽然一剑寒芒刺来,顾述白横剑一挑,自己的胳膊反被刺破。
他有些明白玉扶为什么让他跳下去了,只要他还在这里,顾述白和顾寒陌就不能放开手脚,只能任由那些江湖刺客一味进攻。
任凭他们武功再高强,也撑不了太久。
“好,朕跳,朕跳!玉扶,你快让开!”
他眼睛一闭,认命似的朝下跳,跳到一半才想到玉扶说的抱头翻滚已经来不及了,只好双手抱住了头。
砰!
重物坠落的声音,宁承治以为自己摔到了楼下,浑身筋骨都要散架了。
玉扶一把将他拉起,后者杀猪般大叫,“疼,朕浑身都疼!”
“只是皮外伤,不会有事的!”
玉扶一搭他手腕就知道是什么情况了,根本不给他叫疼的机会,拉着他便往楼下跑。
楼下的客人听见动静四散逃跑,玉扶拉着宁承治头也不回地出门。
他吃痛地由玉扶拖着,“咱们要跑到哪里去?朕浑身都疼,实在跑不动了,这路上就没有巡逻的士兵吗?”
玉扶一边跑一边道:“自然有,可陛下看看街上的人潮,士兵们再多也架不住人潮汹涌。何况那些江湖刺客武艺高强,只怕等闲士兵没有作用!”
顾述白和顾寒陌招架起来尚且不能游刃有余,普通士兵又如何抵挡?
宁承治回头一看,身后的人潮模模糊糊,隐约有人朝他们这处追来。
“玉扶,有人追来了!”
玉扶飞快回头一看,人群中追着他们来的人没有穿夜行衣,可气势和那些黑衣人极其相似,想来是一伙的。
她环顾四处,决定冒险赌一把,“陛下,别跑了,我们的脚力不可能比江湖人士好,再跑下去迟早会被他们追上。”
“不跑?”
宁承治瞪大眼,生命威胁之下完全丧失了思考的能力,再抬头只见玉扶已经消失在人潮中。
他心中咯噔一声,瞬间有种被抛弃的感觉。
“玉扶,玉扶你在哪?”
不知哪里伸出来一只纤手,狠狠一拽,把他整个拽倒在地,他滚进了一片黑咕隆咚的地方。
“陛下,别说话!”
玉扶捂着他的嘴,把头伸出桥洞。
原来他们方才正好跑到桥边,灯火通明的街道只有桥洞底下是黑暗的,最适合躲藏,她先进来探了探情况,随后把宁承治也拽了进来。
宁承治这才知道玉扶没有抛弃自己,心中稍安,跟在玉扶后头朝外看去。
玉扶缩头回来,差点撞到他脸上,忙嘘了一声,“人就在外头,别出声!”
桥下有许多人手里捧着水莲灯,将河灯放进水中飘走,祈求新一年的好运气,粉红灯光斑驳地照进桥洞,映在玉扶面上。
宁承治痴痴地望着她。
如果今日他能侥幸逃生,玉扶便是他的救命恩人,他娶她报恩是再合适不过的理由了。
他忽然有些欢喜,欢喜今日遇到刺客,欢喜自己身边有玉扶。
这样一想,浑身散了架似的疼痛也不觉得疼了。
脚步声在桥洞附近响起,隐隐听见说话声,“奇怪,明明看到他们朝这边来了,怎么不见了?”
“会不会混在放河灯的人当中了?昏君身边还有个女子,很有可能。”
“走,到河边搜!”
玉扶听到这里,忽听刀兵之声响起,外头脚步乱成一团。
宁承治吓得心都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了,玉扶沉着镇静地挡在他身前,细听外头的脚步声,“陛下,好像有人来救我们了?”
“真的吗?”
他心中一喜,玉扶立刻把他拉住,“先别出去,等外头结束了再出去。”
玉扶头也没回,不知道自己的手正抓在他胸口,宁承治愣了愣,盯着玉扶抓他的那只手,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那是怎样一只手,白皙鲜嫩,比作藕节它更细,比作菱角它更嫩,叫人挪不开目光。
昔年那个顾侯府的小丫头,如今已长得亭亭玉立,叫人无法再拿她当妹妹对待,而是当成一个忍不住想疼爱的女子来对待。
外头的刀兵之声渐渐停息,只听见熟悉的声音,像是顾酒歌,“刺客已被捉拿,立刻兵分四路搜寻陛下和玉扶的行踪,一定要保证他们的安全!”
“是!”
整齐划一的回应声,玉扶听见顾酒歌的声音,这才放心要走出桥洞,忽然被宁承治一把扯回。
她一时不防,正跌在他怀里,才发现自己方才抓着他的衣领。
“抱歉了陛下,你摔倒行动不便,我一时情急只好拉扯你行动。”
“无妨……”
宁承治呆呆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