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你,你怎么会……”
玉扶心中一直感激他那夜应允帮助顾家军起兵,虽然这件事被顾怀疆阻止无疾而终,但莫黄沙的襄助之情她铭记在心。
她淡淡一笑,“看来莫将军升了官职,却还是和以前一样只关心武事,对朝堂消息一点也不灵通。”
此刻连帝都百姓都知道昔日镇江长公主,就是如今的北璃储君,他这个身为朝中武将的还一脸茫然。
“本宫还要回顾侯府,先行一步。”
玉扶朝他笑笑,放下了轿帘,队伍继续朝顾侯府而去。
莫黄沙站在原地傻傻看着,想到当初玉扶将他和临安府台西门窗召进顾侯府的情景,不由重重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
“早该看出来的,她岂是池中之物……”
将至顾侯府前,侍从在车外禀告:“公主,顾侯等人在府门外迎候。”
玉扶揭开车帘,错愕道:“大将军亲自在门外迎候么?”
“是,还有顾侯府诸位公子。”
她忙道:“快过去!”
玉扶落轿而出,竟见顾怀疆众人在府门外躬身行礼,忙亲自上前扶起,“大将军这是做什么?”
陈景行忙替玉扶将顾酒歌等人扶起,低声道:“公主待诸位与亲骨肉无异,诸位快快请起。”
顾怀疆缓缓起身,笑道:“礼不可废,须知东灵未有公主为储君的先例,你要立威就不能不顾礼节。”
原来他担心玉扶被东灵朝臣看轻,是而特意领顾酒歌等人出门迎接,谨遵礼法。
玉扶微微咬唇,放开了搀扶他的手,“我明白了。”
顾怀疆等人侧身让到两旁,玉扶当先朝府中走去,陈景行和姬成发紧随其后,顾怀疆等人最后进门。
门房的下人将府门掩上,厚重的朱红楠木大门缓缓合上,将府内与府外彻底隔绝。
玉扶这才回过身去,待要下拜,顾怀疆早已扶住她的手,“如今门已合上,一家人何必再行礼?”
玉扶道:“先前未经禀告就私自离府,是我的不是。多年来一直隐瞒身份,更是我的不是。大将军,你怪我吗?”
她看向顾酒歌等人,委屈兮兮的目光恍然又是小时候那个玉扶,陈景行忍不住低头轻笑。
他跟着玉扶从西昆到东灵,见过玉扶与昆帝百般周旋的聪慧模样,也见过她在东灵朝堂威风八面的模样,不想她对着顾侯府众人时,还有这般天真无邪模样。
“好了,别说傻话了。”
顾酒歌摸摸她的头,“大家都是一家人,谁会以为你一个人偷偷逃跑?我们只是没想到你会用这种方式回来。”
“喂!”
煞风景的呼声响起,众人朝不远处墙头看去,只见月狐骑在墙上,“你大哥让我告诉你,谁许你摸玉扶的头?”
顾酒歌忙收回手,顾宜喜道:“大哥?大哥在哪里?”
月狐扭头朝墙下道:“你二弟把手收回去了,你六弟问你在哪里,怎么回答?”
顾述白满脸黑线,“辛苦大师姐传话了,你直接带我进去不是更好?”
不就是欺负他武功没有恢复跃不上墙头么,还事无巨细一一传话?
月狐看他着急的模样哈哈大笑,朝下一跃抓着他的手臂将他带上墙头,轻轻一推,猝不及防的顾述白摔到地上。
众人惊呼,好在顾家军之人都学过落马十八翻,就算没有武功,从墙头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也不会受伤。
顾述白从地上起来,拍拍身上的泥,笑着看向月狐,“大师兄,这样会不会太粗鲁了?”
月狐面上花容失色,顿时咬牙切齿。
“大哥!”
顾酒歌等上前簇拥着他,有说不完的话,顾述白上前在顾怀疆面前跪下,“让父亲悬心了,是孩儿不孝。”
“平安就好,平安就好。身上的伤恢复了吗?”
顾怀疆将他扶起,后者微微笑道:“已经得差不多了,只是武功尚未恢复,大约还需要几日。”
玉扶道:“大家进屋说话吧,齐管家,麻烦你收拾一处院子让陈大人他们住下。”
齐岸躬身道:“原先殷小姐住过的院子是干净的,若贵使不嫌弃就请到那处下榻吧。”
陈景行朝他颔首,“只要有个落脚的地方便可。”
姬成发也嚷嚷着要从驿馆搬到顾侯府同住,得到玉扶默许之后,立刻带着人回驿馆收拾行李。
这一夜,顾侯府诸人久别重逢,聚在上房说了一夜的话。
从顾述白如何被刺杀如何被救到西昆,一直说到玉扶如何用那个鬼术箱子离开帝都,如何到西昆顺利从昆帝手中带走顾述白,再说到顾侯府众人如何被莫须有的伪证冤枉下狱,季老大人等如何被殷朔谗言逼离朝堂……
这些日子就像一场梦,众人从头到尾一一说来,仍然觉得不真实。
但他们最感兴趣的还是——
“小玉扶,你瞒得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