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在外人面前适时替玉扶摆摆威风,好像也没什么优点了。
瑶蓝张了张嘴,正要开口又咽了回去。
她跟天云破说这些做什么?
想着便瞪他一眼,“你打探殿下身边的事有何意图?殿下的事也是你一个无职无爵的白衣打探的么?”说罢头也不回地朝前走。
小丫头警惕性还挺高。
天云破只得跟在后头,一路去往东宫无话。
到得东宫,天光微明已不需要灯火,熹微晨光下宫女们有条不紊地来来往往,手里端着铜盆等盥洗之物。
盆中热水氤氲的热气,让天云破叹了口气,“姑娘不是说殿下勤政么?我还以为殿下三更就洗漱好了,没想到也就现在刚起而已。”
瑶蓝疾言厉色,“殿下何时洗漱也要你管,天公子把自己当什么了,当先帝还是先皇后?”
她一下子扣这么大的帽子,天云破不好接话。
原以为玉扶要继续给他下马威,让他在外头等候许久,没想到寝殿中走出一个年纪大些的侍女,“天公子,殿下有请。”
天云破一时摸不着套路,瞧那些盥洗之物,玉扶应该还没有洗漱好。
她打算不洗漱更衣就见自己么?
怜碧领着天云破朝寝殿方向走去,进得一道牡丹圆拱门,前头是一扇西施浣纱的丝绸屏风。
绕过屏风继续朝前头,怜碧在前撩起珠帘,天云破脚步微顿,很快走了进去。
里头便是寝殿内室,方才在外头手里捧着各色盥洗之物的宫女站成两排,鸦雀无闻。
天云破微微蹙眉,很快看到玉扶坐在铜镜前,另一个珠圆玉润的侍女正在给她梳头。
让他震惊的是,玉扶身上仅着白色丝制中衣,衣裳单薄,白皙光滑的脖颈曲线毕露。
他下意识收回目光,想象过很多种玉扶和他深谈的画面,唯独没有想到这一出。
“天公子。”
玉扶头也没回,只在铜镜中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本宫的时间不多,稍后还要早朝,我们便长话短说吧。”
天云破拱手,“殿下有什么话尽管说,若是为了昨日我说的话,那就不必再谈了。我说的都是实话,就算殿下觉得冒犯我也不会收回。”
怜碧就着宫女手里的铜盆拧好热帕子,送上前给玉扶擦脸,玉扶闭着眼睛由她侍候,“本宫想和你谈的,是你信中所谓联姻之事。”
天云破眸光一闪,看着洁白的面帕滑过她肌肤,忽有些口干舌燥的感觉。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美人计?
玉扶忽然睁开眼,“天公子想和本宫联姻,本宫觉得不错。反正三宫六院乃是自古以来的惯例,本宫不介意后宫多你一个。虽然正室的位置不能给你,但本宫也不会亏待你的。”
天云破一愣,随后一股羞愤的怒气涌上脸来,他的声音冷了下来,“殿下的意思是,让我给你做侧室?”
怜珠放下梳子朝镜中一望,对今日给玉扶梳的发式十分满意,又侍候她换上衣裳。
上朝的宫装自然隆重许多,虽是炎炎盛夏,一共也有里外三层,加上原本贴身穿着的中衣便是四层。
看到侍女服侍玉扶更衣,天云破终于忍不住别开了眼睛。
玉扶斜睨他一眼,“怎么,你不满意么?”
天云破忽然意识到,这不是什么美人计,而是一种挑衅。
她当着自己的面盥洗、梳妆、更衣,这是对他的轻蔑,是高居上位者对下属的轻蔑。
她把他当成一个和宫人没有什么区别的男子,甚至把他当成一个太监,所以毫不避忌地在他面前做这些事。
天云破气得脸上涨红,他极力想克制自己的情绪,却怎么也克制不住。
从他还是太师府的大公子开始,一直到老太师仙去他代父进入朝堂,直到成为北璃朝堂的实际掌控者,他还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屈辱!
“哼!”
他也没有回答满意还是不满意,一摔袖子径直离开,全然忘了礼数和气度。
玉扶重新闭上眼,怜珠给她穿好衣裳,发现她浑身都在颤抖,牙齿死死地咬着嘴角。
正当她奇怪的时候,玉扶再也憋不住了,捂着肚子无声地大笑。
这么一笑,瑶蓝忍不住也跟着笑,估摸着天云破走远了,玉扶才笑出声了。
一时间寝殿中笑成一团,喜气洋溢。
玉扶自回到北璃来头一次笑得这么痛快,瑶蓝就差满地打滚了,“殿下瞧他方才那个样子,脸色比吃了苍蝇还难看!”
玉扶深吸了几口气才憋住笑,“我当他多么隐忍多么心机深沉,原来不过如此,小小激将法就把他的脸气成猪肝了,哈哈哈!”
天云破急步走出寝殿,还未出东宫便后悔了,他方才不该那么沉不住气。
玉扶那些话多半是激将法,且不说女帝没有广纳后宫的先例,就算有,顾述白能愿意么?
他是东灵军武世家出身,从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