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扶连忙喊停,“二位师姐师兄,就不能把正事说完再你侬我侬吗?今夜月黑风高,正是良辰美景,咱们快点把事情说完你们自可随意去,好不好?”
她忙转向天枢,“二师兄,你方才说欧阳将军肺部的伤到底怎么样,把脉也看不出来么?”
天枢面容正色了些,“是,得开膛才能看出肺部具体的情况,想来没有大碍。他除了气促之外没有别的症状,应该伤得不深。”
玉扶喜道:“那就找个时间给欧阳将军开膛治疗吧,二师兄以为如何?”
天枢面露为难之色,看得玉扶不解。
他这才道:“其实这件事我今日已经和欧阳将军说过了,我告诉他只要开膛对肺部进行小小切除就能让他恢复从前的身体。欧阳将军只是犹豫了片刻,他的家眷却不依不饶,说什么也不让开膛。”
玉扶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月狐柳眉倒竖,“我仙人谷的嫡传弟子好意给他开膛治病,他还敢不要?这是不把玉扶这个储君放在眼里,还是不把我仙人谷放在眼里?”
玉扶忙道:“大师姐别生气,我想我大概知道欧阳将军的家眷为何不允。对仙人谷的人来说,开膛医治是小事,可对外人而言却是十分恐怖之事。当年我在军中救了大将军,那时众将士以为他必死无疑才让我尝试救人,可见到我用刀开膛他们还是十分不情愿。军中汉子尚且如此,何况内宅妇人呢?”
月狐听了这话才好受些,仍是不情不愿道:“既然人家不肯,咱们还要继续治么?我可舍不得让天枢热脸去贴冷屁股!”
天枢看她一眼,满脑子都是她那句舍不得,心里和吃了蜜一样甜。
玉扶一看到他满眼花痴的样子,便知道今夜是谈不下去了,忙道:“欧阳将军那里我来想办法,大师姐二师兄,今日辛苦你们了,你们快回去休息吧!”
说着自己忙不迭站了起来,生怕看到一些什么少女不宜的画面。
她步出前殿朝寝殿走去,廊下微风阵阵吹来,她发热的脸稍好了一些,又想起月狐说的话。
发乎情,止乎礼。
这难道不好吗?
可她瞧月狐和天枢二人,明明什么名分都没有,甚至月狐从未答应和天枢在一处,两人都已经腻得不行了。
月狐每每在人前打趣天枢,其实心里爱得不行,这点玉扶看得出来,也不知道她不在跟前的时候,那两人会做出什么更亲密的举动。
想到顾述白说她尚未及笄,二人尚未大婚之语,她不免有些泄气。
她摇了摇头,将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赶了出去,这才发现她面上发热一直不散,还有白日宴会上喝多了酒的缘故。
“瑶蓝,回寝宫吧。”
“是。”
瑶蓝听她声音有些无力,忙上前搀扶着,“殿下是不是困了?今儿白日喝了酒,本该早早歇息的。谁知大师姐和二师兄回来得那么晚,又闹了好一会儿,竟耽误到这个时候。”
玉扶摇摇头,“大师姐和二师兄都是为了我才奔波劳碌的,他们性情不拘小节,看到我脸红也不会想到是白日饮酒的缘故。”
瑶蓝点头道:“奴婢知道,自然不敢怪大师姐和二师兄。奴婢已命人熬了醒酒汤,殿下一会儿喝一盏再去睡吧?”
“还是你细心。”
玉扶笑着看她一眼,瑶蓝不好意思道:“论细心我还是比不上怜碧姐姐她们,不过跟在她们身边学了这几年,还是有长进的!”
主仆两个说笑着朝寝殿而去,转过长廊的转角,院中树影婆娑沙沙作响,听得她脑中困意更甚。
回到寝殿她一沾枕头便睡着了,瑶蓝等人又是打水来洗漱,又是给她更衣的,她都没有醒。
瑶蓝端着醒酒汤进来,看看睡得迷糊的玉扶,又端了出去。
“瑶蓝。”
只见顾述白迎面走来,看到瑶蓝手中满满一碗醒酒汤,便知玉扶没有喝,“她睡着了?”
瑶蓝哭笑不得,“是啊,听完大师姐和二师兄的消息就困了,还没来得及喝醒酒汤就睡着了。”
顾述白道:“你命人明日一早再做好送来吧,酒醉次日醒来才是最头疼的时候。”
瑶蓝点点头,顾述白朝寝殿中看了一眼,到底不放心,“我进去看看她。”
殿外守着的宫女正想阻拦,下意识看了瑶蓝一眼,瑶蓝威风地一摆手,带着众人出去了。
顾述白和玉扶之间的关系早就不需要避嫌了,反正他们很快就要大婚,有顾述白在这里照顾瑶蓝放心得很。
宫女们都知道瑶蓝是玉扶最信任的人,不敢不听她的话,她放心让顾述白进去,就说明是玉扶放心。
顾述白走进寝殿之中,看到玉扶穿着一身素白寝衣躺在床上,锦被裹成一团丢在一边。
瑶蓝她们走的时候玉扶一定是盖着被子的,只怕她觉得天气闷热,睡梦中下意识踢了被子。
他朝殿中看了一眼,将正对着玉扶床榻方向的灯熄了两盏,床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