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我承受不起,会不会让我不安,成为我最大的负担?”和和低声说。
“你一直把我与你的关系看成一种负担吗?”郑谐哑声问。
“对。”和和颤了一下, “我们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不觉得吗?因为你们对我太好,反而令我无法走开。可是,我真的没有办法成为像你希望的那样。你把我带进一个不属于我的圈子里,我觉得很辛苦,也很自卑。我就像迷路时误闯进一所房子,那里舒服又漂亮,可那不是属于我的地方,处处都与我格格不入。”她顿了一下,继续说下去,“不管你多么不喜欢岑世,但是我们才是同一种人,他了解我的想法,知道我本性是什么样子的。而你,你和杨蔚琪才是同一个世界的。你不需要对她作任何改造,她就已经是你希望的那个样子了。所以,不要再管我了,求求你,好不好?”
“和和,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说,我的存在是你最大的压力,所以你才要逃开,就像你曾经努力逃开林阿姨一样,对吗?当初你执意要去c市念书,毕业后不愿接受我安排的工作,我认为适合你的男子你无条件的否定,都是出于这个原因吗?”郑谐一字一字地说。
“不是……”
“至于岑世,你也不见得多喜欢他,但是因为我不喜欢他,所以你愿意跟他在一起,因为他可以帮你远离我,对吗?”
和和流下眼泪:“随便你怎么想,反正我快要离开了。”
郑谐是一个人回来的。
杨蔚琪说:“咦,你没见到和和吗?”
“她到楼下去看芭比娃娃了。”
“我去找她,我也想去看看那些娃娃。”她说完这话,向两位男士告辞离开。
郑谐不动声色地喝完自己面前已经冷掉的茶。
过了一会儿,岑世说:“时候不早了。我们到停车场等她们吧。”他抬头招呼服务员,并伸手去拿帐单。
他取帐单时郑谐正低头看电话,他根本没看清郑谐是何时放下电话的,只知道还没等他碰到帐单,郑谐已经抬起头来,按住他的手腕:“让我来。”
从表面看来,郑谐只是很轻地抓住他的手,可事实上,郑谐扣在他手背上的手指很可能使上了全身的力气,因为岑世觉得自己的手骨快要被捏碎了,甚至连血流都有被阻断了的感觉,他有一只手指正扼在自己的大动脉上。
服务员在一边静静等候他俩争执出结果,大约完全不明白平静表相下,一位良民的无辜的手正面临着骨折的危险。
岑世干笑两声,费力地松开了那张帐单,郑谐同一时间松开了他的手,淡淡地说:“多谢。”
岑世说:“该感谢的是我,多谢你放过我的手,以及请我喝茶。”
服务员走后,郑谐冷冷地说:“你应该清楚为什么。对她好一点,如果你敢再惹她伤心一次,你信不信,即使你回到c市,我也一样让你不好过。”
“我当然信。不过郑先生,这种不入流的威胁手段,太有损您的格调,说出去会让人笑话。多年前您威胁我的方式也比现在高雅许多。”
郑谐把手机放回口袋,起身就走。
岑世在他身后笑着说:“你知不知道,郑谐先生,自古以来,岳父大人们都是这么威胁女婿的,但是后来,他们都会伤心地发现,女儿已经不是他的了。这个跟身份地位一点关系也没有。”
郑谐头也不回。岑世笑得开怀,郁闷一扫而光。
行驶的车子里,副驾位上的和和整个人趴在车内的台面上一动不动。
岑世推了推她:“喂,别睡着了。系上安全带。”
和和抬起头来,作了几个深呼吸,还是胸闷。她把窗开到最低,窗外呼呼的北风卷着稀稀零零的雪花飘进来,车台上的几张纸被刮了起来。
岑世把她伸到窗外的脑袋掰回来。刚有一辆车贴着他们的车驰过,离和和的头那么近,他惊起一身冷汗。“干嘛呢你,又不是小孩子,玩这种冒险把戏。”
和和面色惨白,说话也有气无力:“都是你不好,去招惹你前女友就算了,为什么还要被他看见?笨死了你。好马还不吃回头草呢,你怎么专门缠着前女友啊!”
“迁怒,这就是标准的迁怒。怎么了?”
和和不说话。他乱猜:“勒令你限时甩了我?不让你去c市?穿梆了?”
和和眼圈红了:“都怪你太笨,害我说错一堆话!”
“不会是你为了替我说话,把郑公子给得罪了吧?哎,那不得把我美死?”
和和哭了起来:“我本来没打算那么说的。他一定会觉得我忘恩负义不识好歹,他现在一定讨厌死我了!”
“筱姑娘,别这么激动。等明天跟他道个歉不就得了。郑公子那么大人大量,又疼了你二十多年,怎么可能跟你一般见识呢?”他见和和的泪一串又一串地滑落,没有停止的迹象,深深地叹气,递上一包纸巾,“喂,我说,别不承认,你是不是因为他要结婚,所以触景伤情了?”
和和一边抹泪一边说:“去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