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蜜口中说出来,戳破的是我做了近二十年的美梦。
原来不是你觉得自己是正常人,别人也就这么以为的;原来别人没在你跟前指点,也一样会在背后说;原来在绝大多数人眼里,我依然是个有缺陷的人,哪怕我再积极、再努力。
脸被捧起,目光聚焦,我偏离的意识一点点回神。看到江承一那双幽深的眸中尽是担忧,涩然地牵动嘴角,听到自己在问:“菱子说得是真的吗?这就是......你不能说的原因?”
眸色一黯间,我就了悟了答案,原来,如此。
我甚至都没法去怪他,也没法怪他父母这般反对,试问有谁家父母不希望儿子娶个身体健康的媳妇呢?呵,媳妇......他那帮子兄弟在知道我们关系后,时常就这么喊的:谁谁谁家的媳妇,对他提及我也是说:你媳妇怎么怎么的。
“小芽,别听林菱的,她根本就是道听途说。”
江承一还在试图遮掩,可他不知道有些事一旦大白于青天,根本遮不住。我轻声回:“道听途说也得有那条道,无风不起浪,她不是会造谣生事的人。”虽然菱子脾气火爆,有时候不可理喻,但对她这点信心还是有的。
“这事我会处理的。”
心口止不住的发凉,如果他能处理,会在生日前夕那样对我说吗?在这中间,他一定是已经努力过、争取过,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他家人对我的成见就是那块坚冰,牢不可破,无力回天。哪怕在镇上我家境算数小康中上,也改变不了自己有缺陷这个事实。
☆、11.矛盾中的理性
车子启动声起,我这才反应过来人坐在江承一车内。幽幽询问:“去哪?”
“先上我那。”
嘴角勾起孤凉的弧度,一个字一个字地说:“我,不,去!”
他划过来一眼,安抚着我:“丫丫,别闹。先过去我那,有什么事我们坐下来谈,我也有话要问你。”我侧转头,安静地看着他,“江承一,你停车,有事就在车里谈吧。”
见他不为所动,我伸手去解安全带,一脚刹车声,车子停在了安全带。然后他撇转脸,面色阴沉地看我,“我问你,张勇欺负你这事,为什么不跟我说?”
我眯了眯眼,不答反问:“你是从哪听来的?”
菱子之所以认定是我跟江承一透了底,正是因为当时在场的当事人就我、她和张勇三人,他们俩不可能对他说,那就只有我。
可是除非我失忆,我敢发誓连做梦都没提过半个字。
江承一没有正面回答我,只道:“你别管我从哪听来的,这种事为什么你连我都瞒?”
“哪种事?”我的声音不自觉扬高,盯着他的眼,“你当我们发生了什么?我被张勇强了?”江承一不说话了,静默地看着我。
突然有种荒天下之大稽的感觉,当时选择沉默,除去因为菱子这层关系,还有就是张勇不但是我同学,也是他的,大家在同个镇上,抬头不见低头见,若扯开了以后怎么做人。另外,菱子来得及时,张勇也确实没对我做什么,人喝多了难免糊涂。没必要把事扩大了去。
可是,江承一显然不这么认为,或者说,他听来的版本,比真实情况更加夸大,甚至以为我真被张勇怎么了?那么我就更加“好奇”,他这版本到底是从哪听来的?
深吸口气,开口时连自己都觉得讶异,居然还能够这么理性。“江承一,现在你我之间有两条路,要么各自坦白,我把那晚发生的事告诉你,你也告诉我从哪听到这些的;要么就互相猜忌吧,你自己选!”
他眉宇微蹙,立刻就有了决定:“行,你先说。”
我摇头,“不,你先说。”首先我得确定这个造谣生事的人究竟是谁。
他略一沉吟,还是答了:“那晚后来你们的聚会是不是与另一批人合并了?其中有我高中同学,无意中看到你从包厢内室神色不对地跑出去,本想出去看一下你,却在门口听到那两人在争吵。”
我沉默了下来,当晚确实听菱子说过,有人遇见了高中同学,于是喊到同一个包厢里玩。而我从内室冲出时,虽下意识地瞥过一眼玩得正在兴头的众人,那时脸色也铁定是难看之极的,难保眼尖或者有心人看到了欲一探究竟,结果菱子与张勇在事后的争吵对话就被听了去。
基于他高中同学我基本都不认识,也就没再追问。见他眉色幽深,眼中情绪难辨,知道他还在等我坦白,也不忸怩,将前后经过一一讲述。
等我说完,江承一就怒哼出声:“张勇胆敢觊觎你,我不会让他好过。”
蹙起眉,从来他在我跟前是温文尔雅,哪曾见过这般耍狠?
☆、12.心若城堡
都说江承一是敏锐的,我这边只眉宇蹙起,他就立即察觉到了,探手过来要拉我。但我在他手即将触及时往旁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