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院子的木门再次被推开,一个身材矮胖的中年人走了进来,因为身材太过肥胖,两条腿太过短小,因此走起路来给人一种滚动的感觉,加上那一脸的横肉,穆流云仿佛看到了菜市场挥刀剁肉的屠夫,之所以有这种感觉,是因为中年人的手中也提着一把割肉刀。
中年人似乎是一路跟随张家兄弟而来的,因为他进门后就直接奔着放在地上的獐子尸体而去。
“两头后腿,我要了!”中年人一刀剁下去,獐子后半身便被锋利的割肉刀切了下来,整个过程,根本就没有征求过张家兄弟的意见,甚至连看都没看张家兄弟一眼。
张家兄弟被气的满脸通红,但是却一句反驳的话不敢说,众人也都敢怒不敢言,穆流云看到这个人的第一眼就知道他是高虎所说的臧大山,最老最矮最胖。
“看起来积威很深嘛,最蛮横,那应该成为过去了。”穆流云看着中年一手提刀一手提着一般獐子尸体的背影笑的耐人寻味。
穆流云在一气宗的第一天就这样平淡的过去了,第二天穆流云起了个大早,出去转了一圈,清晨的后山空气清新的很,外面虽然被雪花覆盖,但是在一气宗山门附近竟然看不到一丝雪沫,这让穆流云惊叹了一路。
呼气成雾的走回小院发现自己门前堆了一大包衣服,想到高呼昨天的话,再看看其他人的门前都被巨大包裹堵住的情形,摇头苦笑。
自己大小也是个武师境的高手了,竟然还要给人家洗衣服做苦力,我这是图的啥呀。
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既然干了杂役,那杂役的活是无论如何也躲不过去的,摆木盆,洒皂角,挑井水,忙活吧。
衣服洗了大半的时候,众人陆陆续续的都起床了,井台附近逐渐热闹了起来,穆流云看着正赤膊奋力挥舞洗衣杵的张家兄弟等人,摸了摸下巴眯起了眼睛:这要是一群青春阳光的小姑娘该多好。
嘭的一声,一个巨大的包裹打断了他不切实际的更不着边际的幻想,两条粗短的大象腿出现在了穆流云的眼前,往上是一个满是横肉的肥脸,此时这张脸上满是阴笑,露出里面一口黄牙。
“沐云是吧,这包衣服,今天你洗,你没有意见吧。”臧大山瞪着小眼睛,不怀好意的继续说道:“当然你可以有意见,但是你最好保留,不然我会让你以后再也提不出意见。”
穆流云眼睛眯成一条危险缝隙,拍打了一下手上的温水,道:“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这包衣服原本是放在你的门前的,你现在让我帮你洗,我是你爹吗?”
“小子,你说什么?”臧大山反问,他没有想到穆流云会提意见,因此并没有听清楚穆流云的话。
穆流云的话臧大山没有听清不代表别人没有听清,张家兄弟,高虎等人都听的一清二楚。
“他没说什么,劳烦臧爷你了,其实你知会一声就是了,没必要亲自送来的,赵诟缂父錾砩狭恕!备呋⒀劭茨铝髟埔再次张口,赶紧插话将穆流云打断,并且不断拿眼神示意穆流云冷静,张强也悄悄扯了扯穆流云的衣角,对着穆流云做了个口型,穆流云看出来了那是
别冲动。
臧大山似乎很满意高虎的表现,拍了拍高虎的肩膀后,不可一世的看了眼穆流云,道:“小子,学着点。”而后转身就走,目空一切,众人都松了一口气,以为臧大山没有听清穆流云的话,却没有看到臧大山离开时眼角闪过的阴沉。
看到臧大山走远后,**语重心长的对穆流云说道:“云哥儿,你太冲动了啊,臧大山不是好惹的,刚才的话他没有听清,不然一顿皮肉之苦你肯定是要吃的,一时冲动要不得的。”
旁边张强也是忙不迭的点头附和道:“是啊是啊,我们说起来可都是老人了,当初刚来的时候,我们兄弟俩不愿受他的气和他打了一架,当时被他打的好几天起不来呢。”
高虎在旁边叹了口气郑重其事说道:“沐云,一定要冷静,咱们还年轻,在修炼个一两年肯定可以扳倒他,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啊。”
穆流云看了看众人关切的目光,不愿辜负众人的好意,无奈的点了点头,虽然他觉得众人的担忧很是好笑,但是他能够感觉到众人的担心是真的,毕竟他们都吃过臧大山的亏,感同身受,都是同一类人,当的上战友二字了。
衣服虽然不少,但是众人一分担也就剩不下多少了,穆流云边摇头边将其洗出来,他不是个软弱可欺的人,吃亏的事情是不怎么让人舒服的,能不做就不做,当然让别人吃亏的事情偶尔做做也无伤大雅。
洗衣服的时候他就在盘算怎样才能将场子找回来,他可不相信臧大山大戏就只唱这一次,才来第一天已经发生两次了,这个频率已经算是相当之高了。他要找场子,但是找场子也是需要学问的,他不想让高虎他们觉得自己嚣张跋扈,同时还要给外人一种自高自大的感觉,这就需要一个恰当的时机了。
“臧大山,呵呵”穆流云轻笑一声,眼神里面透露出一种刚瞌睡就有人送来枕头的愉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