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
老爷子抽着土烟,浓烟将他的表情笼罩,声音平淡道:“老黑守了你十七年,累了。”
陈林顿时瞪大了眼睛。
一股刺心的疼在心窝子里打转,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下来。
“爷爷,老黑去逝了?”
老爷子叹了口气,眼神遥望天际,淡淡道:“下山去吧。”
陈林默默的站起身。
看着院子里被老黑刨出的一个又一个土坑,似乎还能看见老黑趴在土坑里面,吐着舌头晒太阳的画面。
“爷爷,那我走了。”
山下……
“主人,老黑是谁?”
“朋友,一个保护你主人十七年的老朋友!”
“主人,你不要哭好不好……雪莉尔也想哭……”
“老爷子说的对,老黑确实累了,主人是为它高兴!”
“主人不乖,眼泪都洒在雪莉尔的脸上了。”
“有的,不信主人你自己看。”
“那主人不哭了。”
半山腰上的院子里,一位老人,一条大黑狗,注视着山下小道上远去的背影。
“看也看过了,去吧,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了!”
大黑狗枯瘦如柴,原本油亮光泽的毛发已经根根枯萎,浑身透着苍老腐朽的气息。但它的眼神却明亮如月辉,散发着人性化的光芒。
不舍、痛苦、哀伤。
“还是舍得不走吗?”
老人抚摸着大黑狗的脑袋,安慰道:“他有他的路,你有你的路,如果幸运的话,你们或许还能再见面。”
“呜!”
大黑狗突然间人立而起,双爪前伸相握,朝老人凌空拜了拜。
“你我主仆的关系从此断绝!若你还活着,我请求你,将来替我保护他。”
“呜呜!”
大黑狗点头,豆大的眼泪夺眶而出。
老人摆了摆手。
大黑狗悲叫一声,最后看了老人一眼,化作一道黑光消失在天际。
老人叹气,久久驻立在院中,一口一口抽着土烟。
傍晚,秦家迎来了两位“重要”客人。
客厅里,浓烟缭绕,两个中年男人相视无语。一旁的沙发,秦天雨像乖宝宝一样规规矩矩的坐着,不敢说话。
秦馨则站在二楼的走廊上,偷窥客厅的情景。
秦天德苦笑道:“长寿,这回说什么你也要帮一帮我们。否则的话,我秦家恐怕就过不了这一关了。”
秦长寿大腹便便,抽了口雪茄,浓眉紧皱。最后用难以置信的语气问:“天德,你确定蓝家找你们的麻烦,是因为陈林?”
秦天雨嘴角抽搐了一下,脸上的淤青还没有化掉,右脸也肿得老高,是被他老爸一巴掌给抽的。
要不是陈林,他能弄得这么狼狈?
当然,他现在已经不恨陈林了,不是他宽宏大量,而是他不敢。
年轻人哪有不闹矛盾的?明明就只是一件鸡毛蒜皮的小事,用得这么狠么?关键还是蓝家,人家陈林都没说话,你蓝家就急吼吼的跑过来整我们,封了我们的产业不说,还把我们的合作商都给斩掉。
何必呢?
秦天德叹道:“长寿,我知道你不相信,换作我,我也不会相信一个农村出来的高中生会有这么大的能量,但这是事实。”
秦长寿吐了口浓烟,蓦然想起那日在二中校门口的场景。
至今他还记得,那个浑身散发着自信光芒的少年,傲气冲天的对他说“叔,您用了三十年,我只需要一年!一年之后,我会带着您认为我缺少的东西,亲自来秦家拜访您!”
这才多久?有一个星期吗?
如此短的时间内,那个少年竟然就和蓝家这样的庞然大物扯上了关系,甚至拥有十亿资产的秦家,也不得不委曲求全,跑过来拉关系。
就因为自己的宝贝女儿,是他的女朋友!
秦长寿在烟灰缸里弹了弹烟灰,说道:“虽然我和秦家已经断绝了往来,但秦家也是我的根,秦家有难,我责无旁贷,理当相助。”
秦天德大喜,急忙道:“长寿,老爷子说了,等这件事结束你们一家人就可以回去。当年的事情,老爷子也表示愿意揭过,不再提起。”
秦长寿浓眉颤抖:“二叔真是这样说的?”
秦天德点点头:“天雨可以作证!”
秦天雨咳嗽一声,正色道:“表姨夫,这绝对是爷爷亲口……”
秦天德怒视着他:“你闭嘴,谁让你说话了?”
“啊个屁,好好给我坐着!要不是你个小畜生,我秦家能落到现在这个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