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湘回到石符之后，常娥才发现，他们没人领路了诶！

“你好些了？”常娥坐到姬丞伯的身边，轻声问道。

姬丞伯面带笑容，“我没事儿。”

自不量力罢了。

对于自己现在的状态，他只剩下了自嘲。

常娥没注意姬丞伯的样子，整个人处于亢奋的状态，“你刚刚那一招太帅了啊，魂技可是我第一次见过诶！真的！”

这还真的是发自肺腑的话，她单纯觉着，太帅了！

“我的魂技很普通啊。”

“我可能一辈子都不会觉醒魂技，所以啊，你是个伟大的武修。”说着，常娥拍了拍衣服，重新扎起了头发。

常娥总是忘记自己的性别，但是从未忘了扎头发。不拘小节，绝美的脸蛋，一切都是矛盾的，却也是和谐的。

姬丞伯总也忘不掉，那身过沙场却半粒灰尘都未沾染的曼妙身影，纤细却高大。

这女子，从第一眼看见的时候，就知道，她并非普通人。

“我们走吧。”

姬丞伯抬头，是常娥的笑脸，还有就是常娥缠着绷带的手。绷带已经不是白色，泥污还有渗过来的鲜血，这就是与女子外表矛盾的地方。

“疼吗？”

常娥才发现手上的绷带已经变了样子，猛地拍了一下脑袋，“我都忘了，等我一下，我换一下绷带，就可以上路啦！”

活泼的样子，与普通的女子更加不同，如此爽朗，像极了男儿。

二人弯弯绕绕，没碰见太多的难题，反正遇到一些乱七八糟的，一人一剑就砍了去。

“恭喜你们，走出了生命森林。接下来，你们知道将要遇到的，是什么吗？”

“鬼鬼祟祟，没头没尾，这哪里是伟人，就是小人啊！”

常娥再一次大声叫嚷着，可以说是毫无教养。姬丞伯可是大家公子，教养什么的，他可是专业级的。也从来没有自视清高，姬丞伯总是微笑着面对所有人，包括常娥的无教养。

“小丫头，你们接下来，面对的将是最后一关，自己。”

自己？

这哪里是关卡？

常娥才回头就发现，姬丞伯不见了。

“姬大少？姬丞伯？！你哪儿呢！”

凤湘正在石符中沉睡，究竟发生了什么，常娥也搞不清楚。难道说，子天尔所说的最后一关已经开始了。

“嘿，阿衡，我们走吧！”

阿衡？常娥回过头，这个称呼已经开始变得模糊，就算再模糊，也无法抹去常衡存在的痕迹。

姬……政？！

身后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姬政。姬政他，明明已经死了，死了好久……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常娥伸出手，却无法触摸到姬政，在姬政的身边，是常衡。

不是炎阳大陆上的常娥，而是地球上的常衡。

眼前是曾经的挚友，还有曾经的自己。

“不，等等！”

二人的前方，是那座墓冢。常衡也好，常娥也罢，都是她，忘不了的，总是那各地方。

“姬政，你等等，你去那里会死的！”常娥说得再大声，再撕心裂肺，都无法阻挡二人的脚步。

她看着自己的双手，绷带，还有血，但是这双手已经不是常衡的手。

常衡的手，如果常衡可以拉住姬政，姬政就不会为了救他而死！

“姬政，你就是个白痴啊！”

看着常衡胸有成竹的凿开盗洞，眼睁睁看着常衡松开手。

常娥手上的伤口因为她太过用力还是崩裂开来，刚刚换好的绷带再一次被染红。

心结，这就是心结。

常衡活了短短的一辈子，有一件无法原谅自己的事情。

这件事，再一次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就好像已经淡化的伤疤被拍成了电视剧，就算不去看，也会在调台中看到一丝丝印记。

更何况，常衡自己就是在造孽！

这，应该是环境吧。

常娥想着，却还是流泪了。

就算你变成了常娥，成为了天才美少女，但是你还是个渣！

人渣！

“不是！我不是！”

常娥跌坐在地上，眼睛充斥着血红。如此激动，就好像整个大脑都不属于她了，无法思考，无法排解。

胆小鬼！

“我是个胆小鬼，面对同伴的死，却不能救他。”

对不起！对不起！

“女儿，你一定照顾好自己。”

女儿？

常娥已经哭成泪人，再抬头，眼前不再是褴褛的常衡，而是，儿时的常娥。

是的，以前的常娥。

“爹，女儿不要离开爹。”

“乖女儿，等爹爹回来。”

是啊，她现在还承载了常娥的一生。

不管今生还是前世，自己都是个人渣，这没错，不是穿越了，就可以抹掉一切错误。常衡是人渣，现在的常娥也不是好人，但是以前的常娥，在她最开始来的时候，托付给自己一切的那个常娥是无辜的。

常娥，是个好人。

做个好人很难，常衡就做不到。但是他现在是常娥，就必须做到。

“啊！”

常娥仰天长啸，声音高亢嘹亮，宣泄一切郁闷，散发一切沉闷。

那么，她就更要活成好人，为了常娥，为了姬政。

“嘿，阿衡，你要好好活下去。”

姬政……

你还在吗？

常娥睁开眼睛，脸上的泪还没有干，视线因为哭太久而变得模糊。可以说是，什么也看不清了。

即使这样，她还是摸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