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桥上,战斗一触即发,生死只在片刻之间,命运的转盘飞转。
刀疤脸扶起秃头,摇晃着呼喊:“大哥,大哥,你怎么样了,醒醒啊!”
秃头从晕迷中醒过来,一阵猛咳后,呵斥刀疤脸:“你他娘的吵死老子了,”起身走进刘剑飞,气不打一处来,“兔崽子,不识好歹,兄弟们,杀了他,赏金一样少不了。”
刘剑飞经历了野狼追杀和密洞危机的洗礼,危机意识和逃生技能自然强了很多。他早已观察了周围的环境,一个翻身跳下了桥。桥下是深不见底的河水,也是唯一生路。
秃头气急败坏,扶着桥栏,看见水面上优雅的泛起一个水花,开口破骂:“他娘的,我还不信了,煮熟的鸭子还能长翅膀飞了,一个个都是饭桶,还不快追。”
“是,快下桥,追。”刀疤脸高喊一声,身先士卒,冲下了桥头。
十人沿着河两岸仔细的搜查着。
刘剑飞接受过特种兵的训练,意识中对水下的换气、闭气之法非常熟悉,潜在水底,听着刀疤脸和秃头的对话,等待他们离开。
“大哥,你说这是刘家二少爷吗?”
“他娘的,不是刘剑飞那兔崽子,还能是谁,他和画上的人长的是一模一样。还有,你不是很确信这是刘剑飞吗?难不成你在拿老子寻开心?”
“大哥,我哪敢啊。你听我把话说完,这小子长得确实和刘剑飞一模一样,可是这身功夫可一点也不像。接下这差事,我就仔细调查过刘剑飞,十六岁前他就一放荡的公子哥,天天惹祸生非,他老子刘正天没办法,就把他送到法国留学,才三年,这小子就跑了回来,一样的不成器,两年了,天天醉生梦死,可丢尽了这一代富豪的脸,刘正天多次在公共场合声明,要把逆子刘剑飞逐出刘公馆,断绝父子关系。如果这小子有这么好的功夫,他老子会不知道?不让他继承家业,反而要把他赶出家门?还找了别人来继承家业。”
“他娘的,他功夫有什么好的,刚才那是老子不小心,才着了他的道。你知道个屁,刘正天老奸巨猾,是只老狐狸,还生不出个小狐狸来,他或许一直在隐瞒自己的功夫。如果他们父子真的不和,雇主也不会费尽心思让我们动手脚,制造一场意外事故。没想到这小子命真硬,居然没死。陈桥是去十里铺的必经之路,雇主这次派我们去十里铺暗中监视刘正天的行踪,现在在这里碰上刘剑飞,难道只是巧合?”
“大哥,看来这小子刚才一直在装傻充愣,原来他早就知道我们的意图啦!”
“夯货,这不是明摆着吗。”秃头无视刀疤脸,提高嗓门吆喝,“兄弟们给我看仔细咯,这小子身上有伤,他一定还躲在水里,我倒要看他能躲到什么时候,抓到刘剑飞,每人赏银元三块。”
“夯货,夯货,不就是蔡国义那个混蛋局长请去醉仙楼听了一次评书‘通天河’,逮住个新鲜词,嘚瑟啥,没完没了了。”刀疤脸低声埋怨,秃头却听了个仔细。
“你他娘再啰嗦,现在就回去陪老婆孩子,也不用找刘剑飞了。”
“大哥,别介,我找,我找。”
刘剑飞躲在水底,把刀疤脸和秃头的对话听的清清楚楚。心中暗自猜测起雇主的名字,还有这个蔡局长,看来也参与其中。不过意识中自己的人际关系圈很小,蔡局长的名字也只是听过那么几次,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刘剑飞潜在水底,期间偷偷浮出水面换了五次气。河水由西向东流入大海,东面是浪头,水势低,刘剑飞不得不逆流向西。秃头说的没错,躲在水底不是长法,现在只有冒险上岸向西逃,刘剑飞站在桥上时,早已看到西边是一片高粱和水稻田,再远就是一片林子,穿过林子就是一座山,只要进了林子,刘剑飞自信,别说十个,就是秃头带的人再多一倍,也不是自己的对手。打定主意,刘剑飞悄悄潜出水,迅速爬上岸,钻进连绵的高粱地和稻田,向西疾奔,也顾不得已经被水泡得发白刺痒的伤口。
刀疤脸最先发现刘剑飞上岸,指着岸边狂喊:“刘剑飞上岸了,快追……”
所有人一哄而上,钻进了高粱地。
秃头虽然受伤不重,却也受了些影响,被拉在队伍后面,刀疤脸则跑在队伍的最前面。
刘剑飞身上有伤,加上之前已经长途跋涉了一整天,接着在水里跑了半个多时辰,伤口感染化脓严重,头也开始发烧,脚力不济,刚跨过一方稻田的田埂,身后响起了刀疤脸的声音:“站住,刘少爷,你还逃得了吗?现在按我说的做,双手抱头,蹲下,别打什么歪主意,否则打爆你的头。”
枪口顶着刘剑飞的背,冰凉冰凉的。刀疤脸异常兴奋,对不远处追来的人群喊道:“快过来,我抓到刘剑飞了。”
特种兵的强项就是善于抓住战机,战机往往稍纵即逝。
就在刀疤脸侧头的一瞬间,刘剑飞身体迅速右转,背贴着枪管,左手顺势扣住手枪,刀疤脸扣动扳机,打出一发子弹。刘剑飞松开手枪,同时右腿前踹,刀疤脸背对着稻田,整个人翻进稻田。
刘剑飞冷笑:“夯货,再为非作歹,下次要了你的命。”手握着右臂,转身进了另一片高粱地。
刀疤脸仰面倒在稻田里,扑通着身子,刚灌过水的稻田,被他一折腾,活成了一汪新泥,硬是起不来。等其他人把刀疤脸从泥里拉上来,刀疤脸苦巴着脸道:“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