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这么大的事你都忘了,你怎么这么粗心啊,我被你害死了,知不知道啊,没有麻醉的话,他就会有生命危险。”周思思一阵狂轰乱炸,范小雅也被批的一愣一愣的,她没想到平时微温尔雅的小可人还会发脾气。
“思思,至于嘛,发这么大火,你看这是什么?”范小雅说完,晃动着手中的盒子,她算是见识了,女人发起狠,可不是闹着玩的,还是赶紧坦白,不过坦白归坦白,也要奚落奚落对方解恨,“看来我猜的没错,你对他这么关心,是不是春心荡漾了?”
“范小雅,你坏透了,你骗我也就罢了,再乱说,我不理你了。”周思思生气的嘟着小嘴巴。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给你要的药,我只是一个小小的药剂师,可惹不起你们这些操刀的,祝你手术顺利,”范小雅递过药盒,丢了句,“我去看看你的相好,回见。”话刚落下,人已经上了楼。
周思思无奈的走向配剂室,准备手术。
刘剑飞忍俊不禁,听到范小雅要来,连忙进了病房,掩好门,躺进病床,假装睡着了。
不一会,门咯吱一声被打开,范小雅走了进来,这里看看,那里瞧瞧,时而点头,时而摇头。最后站在床尾,手按在嘴巴上,咬着指甲沉思了片刻,走了出去,重新掩好了门。
刘剑飞的床位正好对着门,范小雅出去时,刘剑飞眯开眼,才知道范小雅是被门外护士的手势招了出去。
“小雅,有什么事?”
“没事啊。”
“没事?没事你干嘛老盯着他看,不会花痴病又犯了吧?”小田咯咯轻笑。
“去你的,他已经名花有主了,还是我们院里的,我是来把关的。”
“我们医院的?是谁?”小田听到八卦,立时眼睛都亮了。
范小雅正色道:“瞎打听什么,忙你的去吧。”范小雅说着推开小田,看到小田不乐意的上了三楼,自己也下了二楼。
范小雅是周思思的闺蜜,两人一起在香港上的医科学校,后来范小雅一家迁居天昊,原以为这辈子不会再见面了,谁知道两个月前,周家也迁居到了天昊市,周思思也在一个月前,从法国进修医科专业回来。
回到天昊的周思思本打算回国找个学校,教授法语,传播西方先进思想。然而当下天昊市政局不稳,也只能就此作罢。在家闲着无事,有次去云山做礼拜,遇见法国一同来天昊市的传教士阿玛尔,受邀到同仁医院就职,周思思本来还有点犹豫,不期遇见了范小雅,再加上阿玛尔的极力挽留和推荐,而周思思本人也不愿意到父亲的公司去上班,于是便决定在同仁医院上班。
配剂室在教堂右侧,周思思去配剂室要经过教堂。经过教堂时,教堂的钟正好敲到六点钟,一群孩子突然从教堂中冲了出来,周思思猝不及防,被一个小男孩撞了个满怀,手中的麻醉剂掉到地上,小男孩发现自己闯了祸,顿时哭了起来。周思思捡起药,拆开包装,三支碎的只剩了一支,安慰过小男孩,迅速向配剂室走去。
六点半,刘剑飞接受麻醉处理。而此时,本由麻醉师注射的针剂,周思思却主动要求,把刘剑飞推进了注射室。
这让所有人感到意外和不解。到了注射室,周思思却并没有立刻外刘剑飞麻醉,而是请求刘剑飞的原谅,刘剑飞感到莫名其妙。
好不容易刘剑飞才弄清楚,原来是周思思把麻醉剂弄碎了,原本进行整个手臂的麻醉,现在只能进行半麻醉,这件事如果被院长知道了,一定会受到责怪,也会连累到范小雅,所以周思思想请求刘剑飞的谅解。看着周思思楚楚可怜的样子,刘剑飞笑着说:“古人关云长下棋刮骨疗毒,刘某今日就挖骨取子弹。”
周思思笑了笑,取下口罩说:“谢谢,我叫周思思。”
“白婷!”刘剑飞目瞪口呆,却立刻反应过来,说:“对不起,你很像我的一位故人。”
“是吗?”周思思羞怯的问道。
“像极了,不过我不知道这辈子还有没有机会和她相见。”
“她是你的女朋友?”周思思迅速移开了目光。
“是啊,我们交往了快三年,现在天各一方,可能永远也没有交集。”
不知道为什么,当青芝问到白婷时,刘剑飞撒了谎,而当周思思提起时,他却说了实话。周思思长得像极了白婷,唯一不同的是,周思思笑起来比白婷少了两个小酒窝,至于性格,那就完全不是一个类型,白婷的性格倒是和青芝的性格很相似。
“对不起,我提起了你的伤心事。”
“没事,说出来反倒舒服了很多。”
周思思沉默着,看到手中的麻醉剂,连忙说:“对不起,又差点忘了,让我帮你麻醉吧。”
“算了吧,麻醉剂这么稀缺,一支对我的作用也不大,就留给需要的人吧。”
“那你,不怕痛吗?”周思思满面愁容,很内疚的说。
“怕,当然怕了,不过我知道,怕是没有用的,真的勇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直面淋漓的鲜血。”刘剑飞志气高昂的说道,一脸的视死如归。
“刘先生真幽默,也很勇敢。”周思思想起范小雅的话,脸上浮起红霞,忙戴上了口罩。
“开个玩笑。如果周医生能笑着帮我做手术,我就不会痛了。”
“笑着做手术?”周思思错愕,看着刘剑飞点点头,低声说,“我尽量吧。”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