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进父亲手里,嘱咐他赶紧吃掉。父亲微笑着摸摸她的头说:“女儿懂事了,”接着便往前走去,消失在熹微的晨光里。
醒来后,窗外没有晨光,只有明晃晃的月光。四下空无一人,她的心也空荡荡的难受。她拿起手机试着给林江拨了个电话,林江没有关机,电话响了几声后便接通了。
“这么晚了还不睡,做梦了?”林江的语气里还带着睡意。
苏忆北点点头,点完才想起林江看不到。电话那头林江已从床上坐了起来,对她说:“别怕,我在呢。”
她轻声问他:“林江,你会离开我吗?”
林江沉吟片刻,对她说:“不会。你不走,我就不走,一直在这儿。”
那个清明节,林江陪着苏忆北去郊区的公墓看望父亲。苏忆北将头贴在父亲冰凉的墓碑上,断断续续的同他说了很久的话。临走前,她最后伸手擦了擦墓碑上的照片,想要将父亲的面容擦得更清楚一些。
一旁的林江蹲下身去,掏出身上的手帕将父亲的整个墓碑都擦拭一遍,然后对着父亲的遗像说:“叔叔,您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小北,就像您在一样。”
苏忆北觉得自己的眼睛发酸,视线又有些模糊了。她低头看着蹲在地上的林江,那样高大的身躯,和宽厚的肩膀,那样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背影,是林江,至少她的生命里还有林江。她终于觉得心安。她想,就这样吧,这世上的苦难于她大抵如此,既然躲不过,那便努力接受吧。
只是她却不知道,这世上除了失去以外,还有一个最残忍的词语,叫做失无所失。
☆、第十五章 每个女孩的范思哲
律所顺利的拿下了与的合约。
周一一大早上班,苏忆北在茶水间里冲咖啡,碰见了邢律师组里的助理律师申庭芳。她抬起手准备打招呼,申庭芳连看都不看她一眼就从她面前走了过去。苏忆北本以为是自己想多了,结果一上午碰到的几个知产和涉外组的同事见到她都是一副讳莫如深的表情。
平日里苏忆北的性格宽容开朗,在所里的人缘一直都还不错,她思前想后也想不起自己做了什么得罪人的事,正准备找蔡文静聊聊,覃律师打来了电话,让她去办公室找他。
坐在覃律师的办公桌前,他伸手推给苏忆北一份材料,苏忆北接过后翻了几页,是的章程和法务情况。没等她发问,覃律师已开口道:“这次和咱们所一次性签了五年的合同,报酬十分丰厚,附带条件之一就是你需要参与。其他的都不影响,你就每周一跟着邢律师去列席个会议,平日里帮他们审个合同出个法律意见书什么的,很简单。律所这边的工作也会适当给你少分一点,所以不要有心理负担。”
苏忆北听了,脱口而出:“我不去。”
“为什么,”覃律师问。
“我法律英语不好,的事情我处理不了。”
“苏忆北,你读书读傻了是吧,”覃律师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说:“让你去做个法务,又不是让你去当商业间谍,你干脆说你不会梵文得了。再说,人家点名要你,自然有人家的道理,你扭捏个什么劲啊。”
“可是我一去不就抢了申庭芳的饭碗了吗?刚才她们整个组的人都对我横眉冷眼的,我不想人家把我当成个背后使诈的小人,”苏忆北也急了,据理力争。
“背后使诈?你使什么诈了。来的文件白纸黑字写着你的名字,所里也不过是在满足客户要求。再说了,邢律师那边都没意见你怕什么。况且今年年底考评,直接决定你和申庭芳谁能成为正式的律师,这个时候拿到这块肥肉对你十分有利,于公于私你都应该去,我想不通你为什么要在这儿找些有的没的理由拒绝。”
“师兄,”苏忆北还想争辩,覃律师不由分说打断了她的话:“这事没什么好商量的,回去好好看材料,下午就跟着邢律师去报道。”
出了覃律师的办公室,苏忆北有气无力的往自己的格子间走去,蔡文静正靠在她的办公桌前用八卦兮兮的眼神望着她。不用问,苏忆北也知道这姑娘有何贵干。果然,刚一坐在座位上,蔡文静便凑近问她:“你是怎么从申庭芳手里拿过的案子的。”
苏忆北疲惫的说:“凭我的人格魅力行不行。”
蔡文静一脸不屑的看着她,又上下打量了她一圈,说:“按照电视剧或者小说的套路,你应该是跟的林总有什么瓜葛那边才会点名要你。不过,林总是北方人,大学又是在美国念的书,无论如何也跟你扯不上什么关系啊,”正说着,她突然打了个响指,恍然大悟般说:“对了,该不是上次邢律师带你去谈合作的时候,林总对你一见钟情了。”
苏忆北觉得站在自己面前的就是一个超龄的花痴少女,正常的逻辑无法说服她。于是她认真的看着蔡文静说:“原因其实是这样的,林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