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中的阮风笑得灿烂而美好,因为那时的他还有父亲的关怀和母亲的爱怜。
萧锦华伸出手摸了摸照片里的小人,照片没有一点褪色,她还能从照片中清晰地辨认出那熟悉的五官轮廓。
“那是我六岁的时候拍的,地点是月亮城。”阮风走了过去,把照片拿了下来,大拇指轻轻地抚上照片里早已不在的那个人,“这是我的父亲。”
萧锦华看着上面面容俊朗的阮父,轻声述说:“你和他的眉眼一模一样。”
阮风把相框摆回远处。
萧锦华把视线转移到白色的桌子上,她看到了一个眼熟的精致物件,把东西放在手上细细比较,轻声问道:“这个和你送给我的竹丝扣瓷是一对的吗?它们几乎长得一模一样。”
阮风:“确实,当时买了一对。”
萧锦华把它放回原位,“你这算是早有预谋吗?”
阮风思虑两秒,答道:“应该说是——未雨绸缪。”
白色的桌面上有另一个更让她感兴趣的东西——一个磁悬浮地球仪。没有任何外物的支撑,蓝色的全塑地球仪在磁悬浮底座系统的控制下,静静地浮在离底座有十厘米高的半空中。
不过,萧锦华说:“它没有自转功能。”
阮风伸出手,摁了底座的一个按钮,地球仪开始缓慢地自西向东转动起来。
她问:“如果我戳它一下,它会不会掉下来?”
阮风淡笑:“可以实践一下。”
于是,萧锦华真的尝试了。她用食指轻轻地推了一下地球仪,地球仪没有掉落,只是稍微偏离了平衡的位置。她把手收回来,地球仪又自动回到了它原有的轨道。
萧锦华改为从垂直方向戳它,力气太小,没有成功撼动它,又使上一点劲,一声细微的轻响,地球仪掉底座上了。
萧锦华默默地把作恶的手藏到身后,表情如常地看向阮风。
阮风不作声,只是很自觉地伸出手帮地球仪恢复到它正常的运行状态。
空气沉寂了两秒,阮风看了看表,快十点了,提醒道:“夜深了,早点洗漱睡觉,衣柜里准备了你的衣服。”
“好的。”萧锦华非常顺从地拿了衣服,进了浴室。
二十几分钟后,她穿了一套长袖睡衣出来,头发湿漉漉的,隔几秒还会有水珠滴到衣服上。
看到阮风微凝着眉看着自己,她捉了捉自己的耳垂,迟疑道:“……我没有看到干毛巾。”
“在衣柜里。”阮风自己走到衣柜前寻了一条新毛巾出来,来到萧锦华面前,叹了口气,轻柔地给她擦拭起头发。
大多数女孩子都不喜欢做的一件事,擦头发应该是其一。
萧锦华的头发刚好长到肩膀下一点的部位,她的发丝很细,色泽也很健康,阮风手艺熟练,不一会就帮她把头发弄成半干。
停下手上的动作,阮风摸了摸她的湿发,说:“电吹风在衣柜下的抽屉里,剩下的自己弄干,等一下我出来验收,嗯?”
萧锦华马上遵命:“明白。”
阮风进了浴室后,萧锦华自动忽略他之前的叮嘱,而是跑到窗边,开始捣鼓那两个天文望远镜。
她还记得阮风教自己调试镜头的方法,把右眼探到镜前,她看到了寻星镜的十字架中心,然后慢慢地让寻星镜去对准天上的明月。说实话,对萧锦华来说,望远镜比显微镜容易调多了。
用一般望远镜在这时候观赏月亮,一般会觉得刺眼,不过不知道阮风的这个望远镜是什么配置,反正萧锦华全程无障碍地看到了月球上的月海、高地和撞击坑。
夜色在渐渐加深。
不知什么时候,阮风站到了她的身后。他静默地望着她,像看世上最美好的风景。
萧锦华忽然转头,笑问:“怎么了?”
阮风答:“我在庆幸,庆幸自己——这一年遇到了你。”曾经,他孤身一人,从未想过,有一天会和她走到一起。他们分居两个大陆,但很庆幸,他们遇见了。他没有追寻爱情的想法,但很庆幸,他就是向她走近了。
萧锦华浅笑嫣然,柔和的月光洒落在她的身上,这一瞬岁月静好。
“过来。”阮风向她招手,他的另一只手还拿着电吹风。
萧锦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