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陛下!”牛大壮抿紧嘴唇,一脸悲愤,眼里隐隐含泪。
承平帝听得皱眉,真是混账!可是再怎么混账,总是牛大壮的生身父亲,他沉着声音问:“后来呢?”
“后来?后来能怎么办,他总归是微臣的生身父亲,微臣给他们一个月十五两养老银子,请了牙人由着他们自己租地方住。”
“哎~既已分宗,他就不再是你爹,你每月给他十五两养老银子,很对得起他了。牛爱卿不必再想太多,剩下的由他去吧,总是‘天作孽犹可为自作孽不可活’。”
牛大壮要的就是承平帝,对自己行为的认可。毕竟将来……那边太惨的话,自己作为儿子、哥哥不闻不问,怕是会被人质疑人品。
牛大壮感动的抱拳说道:“谢陛下的宽慰,陛下对微臣真好,微臣万死难报。”
承平帝刚要说‘牛爱卿的忠心,朕一直都明白’就听那憨人巴拉巴拉的接着说:“微臣的娘子,也说了和陛下差不多的话来,安慰微臣,还特意带微臣去郊外踏青散心。”
牛大壮直起身子,不好意思的挠挠后脑勺说:“微臣觉得自己还算命好,遇到陛下这样的明主,从不计较微臣的粗憨。还有娘子,微臣这辈子,第一听陛下的第二听娘子的。”
承平帝嘴角抽抽,感情在你心里,你娘子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不听太子殿下的?”陈贵妃笑着问。
牛大壮愕然:“微臣是陛下的亲卫,本来就不该听太子殿下的。”
陈贵妃瞄了一眼面带微笑的太子说:“本宫也是糊涂了。”
说完又自责的说:“本宫人在深宫,不知道牛将军家事如此让人痛心,刚才不意让牛将军为难伤心了。”她面上自责说的愧疚,可是藏在袖子里的手,攥的帕子越来越紧。
这天晚上,长宁宫那间偏僻的小屋里,那个慈祥的老妇人见到了暴怒的贵妃。
陈贵妃把一片写着牛大壮的布,用剪子乱剪一气,一边剪一边咬牙切齿:“混账,竟然给本宫下套!”
‘刺啦’一声牛大壮被从中间剪开,她还不解气,又握着剪刀去扎牛大壮那三个字:“混账,可恶。”
老妇人心疼的站在一旁,却并不劝说什么。她真的不明白原本那样聪慧的小姐,明明有一副恬淡随分的性子,为什么会想不开,钻牛角尖至此。
“牛大壮,竟然让陛下驳回本宫的话,竟然害从一品的本宫,给你个小小四品道歉!”陈贵妃咬牙切齿“本宫记下你了,三番五次让本宫没脸,总有一天要你要你们都不得好死。”
和皇宫里咬牙切齿的陈贵妃对比,脱帽胡同——就是牛三旺一家租住的地方——杨秋娘却躺在炕上喜滋滋的盘算将来。她却不知道这个地方,是牛大壮提前打探好的,就连一个月给多少银子,也是提前按着他们性子算计好的。
这个地方是牛大壮特意准备给他们的。
第55章 收拾
张婉儿和程氏悄悄回到家,立刻让绿意去打听顶银胡同的事情。待她们坐立难安的等回消息, 都如遭雷击满心惶恐:她们给将军惹下祸事了。
程氏气得破口大骂:“遭瘟的老虔婆, 将近两个月竟然瞒的死死的, 下作的王八羔子,这是要害死人啊。”
张婉儿‘扑通’一声跌坐在椅子上,红拂绿意连忙过去扶着:“小姐、小姐,小姐莫慌,小姐原也是好意替将军着想, 谁知道将军爹娘竟这样不堪。”
看到自己的宝贝小姐吓到的样子, 程氏连忙过来把她搂进怀里,一迭声的拍哄:“小姐莫怕、莫怕, 奶娘在呢。”
又叫红拂:“快去泡些红枣蜂蜜茶来压惊。”
“家里红枣倒是有, 可是蜂蜜……“红拂有些为难,家里一直备着红枣,每天给小姐熬粥补气血,可蜂蜜虽不是什么金贵东西,却也不是她们能备在家里随意吃的。
张婉儿靠着程氏缓过来,说道:“不必了。”
她推开程氏心有余悸的接着说:“我是被那一家人的狠毒吓到了, 竟然为了钱财就敢谋害人命, 那么小的孩子……”
想起听到的消息, 才十二岁的牛承祖,就能恶毒的把两岁多的蛋蛋踢到河里,张婉儿打了个哆嗦:“幸亏只跟咱们住了三天,幸亏咱们没钱财。”张婉儿忍不住抚胸, 后怕。
屋里另外三个人,这才想到这一节,不由得一起打了一哆嗦。程氏赶忙命红拂绿意:“你们两个,去把他们住过的那两间屋子,好好清除一遍,该洗的洗该晒的晒。”
张婉儿又加了一句:“把他们用过的碗碟杯盏,全部扔了。”
红拂绿意两个人相视一眼没动,程氏劝张婉儿:“我的好小姐,何必跟东西过不去。“
“我嫌恶心,通通扔了。”张婉儿说的干脆。
程氏为难的抿抿唇劝到:“那时候为了显得尊重,给他们用的,是从家里带出来上好的东西。”
张婉儿明白了,那些东西还值点银子,而她们的每月,月例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