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事不宜迟,老奴这就去办。”
*
二月十五,皇上驾临昭阳殿,他对皇后腹中孩子确实在乎,细细问着她的反应和不适,时不时就要叮嘱几句,整个人都比平日里温柔许多。
以前他来时,举手投足之间,都流露出,浑然天成的帝王霸气,他于她,比起丈夫,却更似上司,亲近不足,威严有余。
如今,他深邃的眼眸,却射出柔和温暖的光芒,让她禁不住沉迷其中,无法自拔。
但这不意味着,她会忘记今日的打算。
尽管谁都不愿把自己的丈夫推到别的女人那里,可她心里更不愿意,自己的丈夫,被另外一个女人霸占着。她可以得不到丈夫的心,但却无法接受,别人能得到。
以前不能忍受,而今,就更不能了。
准备安寝时,乔嬷嬷悄悄在她耳边说起,“老奴亲眼盯着,红莹姑娘已经备好了,娘娘,您看是不是该……”
皇后的心,像是被紧紧捏住了一般难受,不过很快也就松开了,她瓮声道:“让她过来吧。”
她转过头,挤出一个笑脸,“皇上,可要安置,臣妾让人端水上来。”
皇上点头应允。
宫女们鱼贯而入,这位名叫红莹的女子,端着一盆热水,进来伺候皇帝泡脚。
她身姿丰盈窈窕,穿着绯色的低胸长裙,一跪在皇帝面前,修长的玉颈,凝脂白玉般的sū_xiōng,就显露无疑。
皇上也不禁多看了两眼,这一瞧,就觉得那张艳比花娇的秀靥,竟是那么熟悉。
“抬起头来。”
小胡氏的心也跟着紧了起来。
红莹慢慢抬首,那脸那眉那眼,都与明光殿里的那位娘娘相似,更多了几分鲜嫩,为了多添妩媚风情,还画了精致的妆容,不过,最后却画蛇添足,多了一股妖艳的俗感。
柴斐忽然横眼一扫小胡氏,眼神俨然多了几分冷洌,语气不见丝毫起伏,“皇后这是何意?”
小胡氏心中咯噔一声,忐忑不安道:“皇上,臣妾有了身孕,不能伺候您,便想着推荐个人给您。这位叫红莹的,今年刚满十八,品貌皆是不凡,身体也健康,是个难得的好人才。”
“她算个什么东西,不过像了几分,就是个人才了?”皇上这时的话里,已然积压着怒气。
小胡氏没预料到,皇上会是这样的反应,被打个措手不及,她怯怯地回道:“德妃温良贤淑,对您尽心竭诚,臣妾也十分感激,想着再给您添个似她的如意人儿,好更周道地伺候您,让您更舒坦惬意,这样臣妾也倍感欣慰。”
“皇后有孕在身,还殚精竭虑,把朕的舒坦放在首位,真是令朕感动不已。既然如此,朕怎么能辜负皇后的心意。”
小胡氏放下了心,以为他这是答应了。
谁知皇上此时却披上了外衫,往门外走去,嘴里还说着,“朕去德妃那里,她伺候的最让朕舒心,皇后想必也是欣慰的。”
小胡氏浑身像被泼了一盆冷水,心里的血都凝了起来。
皇上嘴不饶人,最后还丢一句,“你好生调养身子,坐稳胎,平安诞下麟儿,就是最大的功劳,以后少整这些没意思的事情。”
小胡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眼睛里泛起了嫉恨的光,她心里恨不得把那个贱人,撕个粉碎。
*
皇上来到明光殿的时候,豆香还没睡,她心里有事,睡不着,正卧在床上,手里揉捏着那个刚做好不久的香囊,就好像在揉着自己的心一样。
他出现在眼前的时候,她脑海中一片空白,心中的欢喜像喷泉一般,不断从胸口涌出,她毫不犹豫地跑下床,上前紧紧抱住他的身躯,嘴里痴痴地喊着:“皇上,皇上……”
柴斐抬起她的双腿,抱起她走上床塌,而后握着她的双脚,有些责备地说:“赤着脚就奔下来,你倒是不讲究,着凉了可怎么办,现在天还冷着呢。”
豆香注意到他身上披着的衣服,急忙盖上被子,把两人包裹的严严实实,才反驳道:“皇上您还好意思说臣妾,您这样从外面来,不知受了多少风寒,您怎么能这般不上心?”
“没事,朕底子好,哪那么容易……”皇帝陛下在豆德妃指责的目光中,想起了他上次偶感风寒的丢人事儿,这话越说越小声,干脆就消失了。
为了挽回自己在德妃心中的形象,皇帝陛下及时转移了话题,拾起她做好的香囊,搂着她,惊喜地问道:“这是你给朕做的?”
豆香贴着他的胸口,轻轻点头,她其实很是期待他的反应。
“这只猫绣的真是憨态可掬,很是可爱传神。”皇上先夸赞了他瞧见的那一面。
结果豆德妃就从他怀里抽身而出,小声道:“这才不是猫!”
他再翻过香囊,发现了那朵娇小的花朵,费了老劲,才认出来,原来是朵莲花,这下他才明白过来,赶紧弥补道:“是朕眼花了,原来是只幼虎。这设计真是巧妙,做工真是精美,朕不能更满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