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士,排列整齐,枪尖上闪耀着刺目的光芒。
连泽虞就在第一艘船的船头上,负手而立,后面是烈烈迎风招展的数架大旗,有的绣着“连”字,有的绣了龙纹,有的则是太子属军的标识——那是一个鼎,从开国以来,这属军便代代相传,只传给太子。
旗子下面是太子的仪仗,几个内侍低着头侍立在他身后,数十个身边的近卫则要威武的多,抬头挺胸,目光已经锐利的在城门楼子上和这一群迎接太子的官员中扫了一圈儿又一圈儿。
东港的码头早就清了场,并无一艘闲杂的船只,战船靠岸的一瞬间,早就布置好的悬挂在镇海楼之上的数挂足有楼高那么长的鞭炮就被点燃。
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过后,飞红四溅,给镇海楼下的地面铺上了一层极喜庆的红色。
李玉站在首位,那鞭炮声响起的太突然,旁边不少官员都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但他却能看到船首的太子面不改色,眉头都不曾皱一下!
他看着船梯已经搭起,便迎了上去,极恭敬的撩袍而跪,后面跟着他的也齐刷刷的跪了一地。
连泽虞步履稳健的走了下来,听到下面众官员齐声道:“恭迎太子殿下大胜而归!”便展露出温和的笑意来,用手虚扶了一下,道:“各位大人请起。”又亲自上前,扶起了李玉,道:“李都守请起。”看众人都起来了,环视了一圈儿,才朗声道:“此次东海大捷,一是天佑我朝,二是仰仗各位同心戮力,打仗打的是后方粮草军备,幸得各位国之良臣,不曾让孤有后方悬空之念。”
第一百二十一章 民心
李玉道:“下官们在后方不过是做了应做之事。殿下运筹帷幄,所率军队军纪严明,作战骁勇,方有此大胜。”
连泽虞面色微冷,沉声道:“李大人忠心为国,自然是这么想,若天下的官员都像李大人就好了。”
李玉心中快速的想着太子的话,这意思莫不是陈宽海渎职?但他却不好接着说下去,急忙道:“殿下亲自率军保家卫国,霍都百姓早在几天之前就翘首以盼,夹道相应,还请殿下入城,稍作休整。”
一来李玉本就做过监军,二来太子的军队去东海时就是从霍都东进,所以对于这么多军士如何处置他也熟门熟路,大部队并不入城,他早已安排了霍都的驻军将领接引,霍都本身就是咽喉要塞,常驻军便有几万之多,安排太子的军队实在容易。
连泽虞微微点头,情绪已经迅速收敛起来,早有人从船上牵了数十良骑,李玉本来也是早就备好了性子极其驯服的骏马,但太子已经有了准备,这实在是再好不过,他也怕万一人与马不熟,再在街上惊了马,那这一场安排好的盛大欢迎仪式可就是画蛇添足了。
李玉侧过身子,看连泽虞极其潇洒的上了坐骑,双腿一夹,率先入了城,他身后数十个亲卫整整齐齐骑在马上,两列排开拱卫在他身侧和后面,步调一致的跟在其后。李玉便一挥手,便也有人牵了马过来,大小官员不管熟不熟、姿态优雅不优雅的也都爬上了马背,尾随者太子的仪仗入城而去。
城门楼子上早有旗兵向城内挥舞了旗子,连泽虞刚从城门这边露了头出来,大街上两侧便起了一阵如雷的欢呼声。
他坐在马上,目不斜视,这样的仪式,定然少不了李玉的安排,但冷静如他,看到眼前望不到头的街道上披红挂彩,听到两侧的谈论和欢呼,内心却仍是一阵阵的发热。
连泽虞一时间想起在东海边一呆就是十数个月,想起带着兵趴卧在礁石后面,带着腥味的冰冷海水一*的涌上来,全身都浸湿却不能动一下,想起作战时军士们泡的发白的伤口,想起被海水舔过的伤火辣辣的要比平时疼上十倍。他冰冷严肃的面容仿佛有了一丝裂缝,嘴角上扬了起来,露出微笑,这一切,都是值得的——他所保卫的,是他的子民啊!
马上的太子露出笑意,更让下面围观的百姓们发出了更大的欢呼声,其中还有少女们的尖叫,“太子”“殿下”声不绝于耳,因他这一笑,实在是俊朗迷人,也仿佛瞬间消去了与百姓间的壁垒。先是一条丝帕飘到了他身后亲卫的肩膀上,然后便接二连三有人往军队中投掷更多的香帕、丝巾、鲜花儿。
大军入霍都的时候,商雪袖还在做最后的备戏,晚上这场武戏多,因此白天不能练的太多,不然晚上可就演不动了,所以她只默默的坐在椅子上,合着双目从头捋到尾的想。
对这出戏,她比别人还没底。
她曾问过六爷,为什么还是挑了这出戏,这里凌波仙子为了要与白公子白头偕老,为了一个“爱”字,牺牲了那么多——这种戏,她演不好的吧?
萧六爷看着她,问她这出戏和老本子的差别在哪里?最重要的是什么?却最终也没有告诉她答案——仿佛这只是一次寻常的、由六爷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