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这冬日的凌晨变得恬静而温暖。
她帮他挽好了头发,又看他穿的整整齐齐,有些不舍,道:“就要走么?阿虞……要不要靠在床上歇一会儿?”
连泽虞便笑了起来,道:“我若走晚了,会被人看见。我怕你不好做。”
她愣了一下,又坚定而霸道的摇摇头:“不会,我是班主。”
他忍不住道:“好吧,商班主。我歇一会儿。”
他便走向了床榻,将原先那床卷起,就听到她短促的叫了一声,他回头,看到商雪袖红着脸道:“上面有……我的……”
连泽虞又起了促狭之心,道:“哦,那你是要留着吗?”
“谁要留……”商雪袖红着脸,嗫嚅道:“别给旁人看到。”
“好。”他点点头,却想着,过会儿恐怕是要他自己个儿扛着被褥走了,这样的太子,也没有人见过吧。
连泽虞靠在床上,商雪袖帮忙把枕头垫在他后背,又拉过被子帮他盖上,他就拍了拍身边道:“过来一起。”
他看商雪袖还磨磨蹭蹭的不肯过来,又道:“你看你的腿都在抖。”
“哪有……我的腿功很好。”商雪袖道。
连泽虞便意味深长的道:“哦,阿袖腿功很好。”
“你……”看商雪袖露出了气恼的样子,他才笑笑,道:“过来吧,不闹,咱们俩歪一会儿。”
一晌梦里贪欢。
商雪袖眨了眨眼睛,屋子里已经大亮了,她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
她拥了拥棉被,是又香又软的绸缎被,床前不远处,放着火盆,除此之外,她的屋内并没有什么旁的不同。
她将脸埋在了棉被里,种种真实的触感仿佛还停留在她身上,一声声“雪袖、阿袖”的低语仍如在耳畔。
她喃喃的道了一声“阿虞”,仿佛这床被子就是给她温暖和欢乐的阿虞。
过了一会儿,商雪袖又觉得这种行为很傻,她有些懊恼的拍了拍被子,刚坐了起来,便察觉出异样来。
她有些愤恨的勉力下床,又整理好被子,已经腰酸腿软,又想到连泽虞那句不正经的“腿功很好”,就觉得脸上*辣的。
商雪袖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尚算是整齐,便梳拢了头发,又在镜子里看到自己眼圈儿都有些发青,便补了补粉,这才开了门。
门外的光线被雪映照的有些刺目,凉意袭来,她觉得精神极了,看旁边早有人等在门外,见到她出了门,走了几步过来,道:“商班主。”
商雪袖看是原先程思远派给她的护卫,想必连泽虞又特意留了他们俩下来,便微笑着点点头,看着前面那趟房子,道:“怎么这么安静?什么时辰了?”
那护卫道:“午时过约有半个时辰了。大家都用过饭了,两位岳师父发了话,说您病了,需要静养,又说大家都受了惊吓,没什么事可以在房内休息,所以您这边没人过来打扰。”
商雪袖脸上微红,道:“那个……我有些饿了。”
那护卫急忙道:“早已备好了班主的饭,一直热着呢。”他又道:“本来应该等您醒了新做……”
商雪袖打断了他的话:“不用,饭菜端过来就好。还有,帮我买些画笔、颜料和纸来。”
大岳和小岳被过来的时候,商雪袖刚刚放下画笔,边揉着着实有些疲累的腰肢,边看着眼前的画卷。
两位师父进来的突然,她还未及把手从腰间移开,便有些窘窘的,但不过片刻,便也横了心,总归事情做都做了,也没有什么需要辩解的。
这么一想,她神色就坦然了一些,道:“两位师父,指点一下我的画,许久没画啦。”
岳麟探头看过去,便是一愣,然后瞥了一眼商雪袖,这是打算挑明了吗?
那画面上是一幅人物小像。
俊朗的男子长身玉立,鬓如刀裁,发色如墨。
细看去,似乎每根发丝都细细勾勒描绘过,眼睛尤其用心,墨黑的瞳仁上用太白点出了星点光芒,那太白似乎刻意晕染过,使得画中人的眼神温柔而不凌厉。
若是寻常小像,这样的立姿后往往衬以修竹兰草,但商雪袖却在那男子身后画了半掩的两扇门,门外幽青夜色里雪花纷飞,再一看,他发丝上和披在身上的大氅上也点出了片片飞白。
好一个风雪夜归人。
岳麟教了商雪袖三年画,从一片空白开始,到现在,其实并未特别偏重的学过画人物,反而以寻常花花草草居多。这小像画的虽好,但若真让他从技法来说,还有甚多不成熟之处。
只是这副太子小像,让他怎么评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