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您一念之中,用我给您的人送了阿袖的信,我……我不能谅你。”
宋嬷嬷终究还是含着泪下去了。
第二百二十五章 相拥而谈
连泽虞这才缓缓的回过头去,他不敢太快,怕太快或许会看到对他的怨恨;他不敢太慢,怕太慢她又会昏睡过去。
床上的商雪袖已经睁开了双眼,她最终从梦境中逃脱,她看着坐在床边的人,嘴唇微启,想要说些什么,可最终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的手一直握着她的手,有时候那么紧,紧到让她疼痛的地步,也是这样的疼痛最终让她从梦里醒来,切实的还感受到她还活在这个有他的世界上。
他的面色沧桑而疲惫,颌下嘴边都有了胡茬儿,眼圈儿也是红红的。
他也是想说什么的吧,她的阿虞。
“阿虞。”商雪袖说着。
可是连泽虞没有听清,只看到她嘴唇微弱的蠕动,便附耳到她的唇边,才听清。
“阿虞。”
连泽虞在那些幕僚面前,在程思远面前,在宋嬷嬷面前的冷硬,一瞬间就瓦解了。
他轻轻的拥着她,应了一声。
她便又喊了一声,他一遍遍的答应着,后来,她不再喊他的名字了,他就撑起身子来,看着她,才看到她眼中又流了眼泪,先是抽泣,然后是大声的哭了出来。
“阿虞,对不起……”商雪袖抬起了雪白、纤细却并不瘦削的胳膊,如同一个孩子一般,拿手背不停的蹭着流出来的泪水:“我不知道,没有人告诉过我这些事……我不知道有、有、有……”
她抽泣的打起了嗝儿,她内心是那么伤心,以至于没办法说出“孩子”、“婴儿”等一切相关的词,“我一直在练功,我像往常那样,那么累,可他一直都在,我不知道……他一定……很……”
商雪袖想说,他一定很想来到人世。
连泽虞轻轻捋着她的后背,顺着她的气息。
若是旁人,一定听不懂她在说什么,这样的语无伦次。
可连泽虞却听的心如刀绞。
从识字时起,到今天,他竟然如此词穷,找不到任何足可安慰的词,只有不停的道着“对不起”。
那双洁白的还带着汗的手臂便轻轻的环起了他的脖子,仿佛只有这样紧密的拥抱才能不通过语言将心意传递给他一般。
不知道这样相拥了多久,他感觉到怀中的身体平静了下来,商雪袖轻声的道:“阿虞,不是你,我很高兴。”
商雪袖感觉到连泽虞的身体僵了一下,似乎想迫切的说着什么,似乎想拉开他和她的怀抱对她解释,可是她固执的依旧紧紧的抱牢了他:“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呢?我知道的太晚了,比起那么可怕的人,我心里最怕的是这一切都是在你授意之下做的。”
她继续抱着绷紧了仿佛因为她这句话而有些失落和些许愤怒的身体,道:“我在那大殿里,除了害怕,还有恐惧,说到底,别说我只是个女伶,若真的为了国家大计,从古到今,贵如公主那样的人,戏文里都说了,都要被牺牲的……那时,你在门外,我在门里。心里隐隐想着,若是你的授意,就算是救了我的命……又有什么用呢,那样还不如让我死了吧。”
“不会,永远不会。”连泽虞看不到她的脸,但却知道商雪袖的个性远比他想象的要刚强,她既然这样说,想必她早就醒了。
他叹了口气道:“阿袖,我是想要动南郡的。但是绝不是在这个时候,也绝不会低三下四到要利用一个女子。展奇峰他……他三年以前来到太子府,他的本名叫展蕴山,隐姓埋名到我手下做个幕僚,想必原也是觉得以后朝廷会对南郡动手,他总可以有将他的屈辱报回去的那一天。我身边不收来历不明的人,他的身份我是早就知道的,因为想到以后处理南郡事务也许用得上他,便一直没有挑明。”他苦涩的闭上了眼睛,心中兀自后怕不已。
他轻轻的细致的说着:“他到我这里的时候,邝明玉早就没了。所以……我们虽然知道他是南郡的郡马,却谁也不知道邝明玉长什么样子,谁也不会去打听这个。他不是个一般人,程思远说他有才,这是真的,也正因为如此,所以他怨气才大。我收到你信的那一刻,就立刻知道了,展奇峰看到你的时候,肯定便已经在筹划了——我竟然把他亲自送到你的身边,还觉得他熟悉南郡,又是个沉得住气的人,不会有差错……”
连泽虞内疚到几乎说不出话来,商雪袖便轻轻的像他刚才做的那样,也轻抚着他的后背。
“南郡看似平和,可邝明珠是个最大的漏洞。”连泽虞顿了一下,没有隐瞒的说道:“根本瞒不过朝廷。当年调查展奇峰的来历,我们也把邝家和他的这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