迩的那次, 张熙和并没有看清那女孩儿的模样,只在脑中有个模糊的印象。
其实这女孩儿算不得漂亮得惊艳, 可看着却十分舒服,特别是她一笑起来, 笑意从眼中漾开, 很喜庆。
实在是一位讨喜的姑娘。
那女孩儿似乎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 一转头, 就看见了不远处的雍容、张熙和。
她的目光漫不经心地从雍容身上扫过,便收回了目光,和温怀时笑着说话。
张熙和下意识地去看雍容,只见雍容目光坦然、面色平静, 没有厌烦,没有惭然, 更没有偶遇前女友的尴尬无措。
张熙和以前没有过感情经历,不知道恋人间的悲欢离合。看到雍容偶遇他前女友,想到之前在自迩听到那女孩儿说的两人在一起时她闹他笑的温柔时光, 想到他二人明明很熟悉,分手之后却形同陌路,心中没由来的有些伤感。
或许感情就是这样, 在一起的时候山海为誓回肠荡气, 分开了以后,就……
张熙和控制不住地想起自己的祖父母、父母, 说什么神仙眷侣,婚后也是相看生厌。
还有豆豆, 大二的时候和男友分手,抱着张熙和哭着说:“我从来没想过会有这一天,我以为我们可以一直在一起的……”
雍容轻声与张熙和说道:“我们进去吧。”
张熙和垂眸,跟着雍容往里面走。
瞿老先生的寿宴并不如张熙和想象中的人多,热闹只是相对的,看得出来这只是一个小范围非公众性质的聚会。
瞿老看到雍容非常高兴,转眼看到张熙和,问道:“这是熙和?”
雍容含笑说道:“是的。”
瞿老招着手叫张熙和到近前,目光放远,似乎是在追忆往事。
“我跟你爷爷老早就认识了,你爷爷有个元朱文‘思己过’的印章,你可有印象?”
张熙和一脸茫然,摇了摇头,又觉得自己不知道瞿老先生会失望,不由得歉然一笑。
瞿老先生并没有在意,“也是,你才多大。那时你爷爷,不知道从哪儿知道我元朱文刻的好,找上门来。那时我已经很少刻了,都是我出篆稿,让学生代刻。你祖父那时飞扬跋扈,往客厅里一坐,定要我为他刻,说起来,那倒是我亲手刻的最后一方印了。”
张熙和含笑听着老先生说话,时不时陪着说上一两句,逗得老先生兴致更高。
雍容就陪在一旁。
聊了好一会儿,瞿老先生才想起什么似的,说了一句:“好久没看到赵家丫头了,你怎么也不把她带过来?”
赵丫头?
张熙和是第一次听到这个称呼,可下意识地就觉得这个“赵丫头”应该就是雍容的前女友……
如果真的是,那瞿老先生并不知道二人已经分手了?
这就很尴尬了。
张熙和不由得余光看向雍容。
只见雍容从容道:“她来了。”
雍容话音刚落,就听见清越的女声从不远处传了过来。
“瞿爷爷!”
再看时,刚才在外面看到的那女孩儿已经到了瞿老先生近前,矮身半蹲半跪地伏在瞿老先生膝头。
“我刚才还问那小子怎么没带你过来,就见着你了。”
“我自己来看您不好嘛,谁用他带……”
瞿老先生抚了抚女孩儿的头发,问着:“你们这都拖多久了,什么时候定日子办好事儿,让我这个老头子喝口喜酒?”
那女孩儿神色不改,依旧笑盈盈地说:“我才不要嫁给他,我们两个回头一人给您带回来一个,让您喝两顿喜酒。”
瞿老先生听了,责备道:“你个小丫头,胡说什么!”
那女孩儿撒娇似的在瞿老先生腿上蹭蹭,而后抬头,神情颇为认真,眼中带着歉意哄道:“对不起没法让您喝喜酒了瞿爷爷……我俩不太合适,已经分开有好一阵子了,您也知道,这个强求不来。你看我们现在不是都挺好的?”
瞿老先生听完,目光直直地看向雍容。
雍容应了一声,软语说道:“您放心,逢年过节,都会来看您的。您看您寿宴不也都来了?”
瞿老先生听了,叹了口气,“我也管不了你们小年轻,这年岁的感情有多珍贵,你们也只有到了我这个年岁才知道,别吵两句就分分合合的,平白的把感情都耗没了。”
那女孩儿哄道:“知道啦,放心吧您,今天是您寿宴,咱不说这个了好不好?”
瞿老先生无奈道:“我可说不过你这个丫头。”
寿宴整场,雍容都比来时沉默了许多。
张熙和中途去化妆间的时候,里面隐隐有人说话。
张熙和也没在意,对着镜子给自己补着极淡的唇妆。
尽管没去听,说话声还是隐约入耳。
“老爷子知道了?”
“以前瞿爷爷不问这些的,没想到这次问起,还真有点尴尬。”
“雍容怎么说的?”
“我抢着说的,没让他说。”
“你呀,你真是……你们都分了,他那么冷漠,你居然还怕他为难。”
“这些都无所谓了,我散心回来,已经好多了。其实最近我总在想,如果早两年在他最落魄的那段日子遇上他陪伴他,我们现在会不会不一样。”
“……他还落魄过?”
“他刚上大学就开始创业,那时候很难的,后来又发生了不少事,他都是一个人挨过来的。所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