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宁便去乾宫陪了周帝和小十八一个时辰,这也是这几日才开始有的“规矩”。
为了从太子手中争得太子妃的陪伴,周帝小十八可谓和儿子(哥哥)斗智斗勇,终于在一次又一次的哭惨卖可怜中签订了那么一纸合约。人可以每日借一个时辰,但以后每月三十日必须由周帝来批十日奏折,剩下的二十日如果燕归心情不好他还得随叫随替。
当然,两人并不知道这一个时辰完全是幼宁心甘情愿并主动提出,若非如此燕归根本不会答应,而且还借此坑了两人一把。
不过,不得不说太子成婚的这小半月以来,是近十年宫中所有人过得最轻松的日子。太子心情好,自然诸事容忍度高,管得松些,从周帝到皇子公主再至后宫嫔妃,最后到宫女內侍,无一不对太子妃感恩戴德。
太子妃当真是他们的再世恩人!
以往朝代的人都是希望君主励精图治、严明清正,到这儿却巴不得他们太子殿下“昏君”一点才好。毕竟像以前那样开朝会批奏折一日忙上七八个时辰,他们这些伺候的人也吃不消啊。
如今太子成亲娶妻,就好似要把以前少睡的时辰补回来,恨不得和太子妃一日在榻上窝十个时辰。
正如幼宁从乾宫回来,便看见她的十三哥哥已洗漱好躺于睡榻,面无表情地看书,闻得动静便抬眸淡淡扫了她一眼。
幼宁不觉间有点心虚,怎么看都觉得……那个眼神带着点委屈的意味。
她想起那些闺怨诗词,突然诡异地觉得十三哥哥成了独守空闺的怨妇,而自己成了那个负心汉。
越想越奇怪,幼宁摇了摇头,试图将这种奇怪的想法从脑海中甩开,眨眼扑进了燕归怀中,“十三哥哥用晚膳了吗?”
燕归放下书,静静看着她,不说话。
幼宁越发心虚,双眼不停扑闪,她今日确实晚了半个时辰,那是因为陛下发现了个新游戏,她一时兴起,就没忍住……
幼宁讨好地往上扑,在燕归脸上轻啾数声,随后挂在脖子上认真道歉道:“对不起十三哥哥,是我忘记时辰啦,以后再也不会了,十三哥哥不要生我的气。”
燕归依旧不言,不过似乎也不是生气的模样,他甚至还饶有闲心地轻揉了揉幼宁耳垂。
她的小耳垂肉肉的,摸起来手感很好,小时常被人赞这是有福气的象征。
幼宁被揉得有点儿痒,缩了缩脖子,又道:“我已经在父皇那儿用过膳了,十三哥哥呢?”
还是没得到回答,幼宁只好求助地望向石喜,石喜咳了咳,没敢说话,只微不可见地摇了摇头。
没吃啊。幼宁心领神会,当即乖巧无比地软声道:“我来喂十三哥哥吧。”
说罢不待燕归回应,直接让人端来膳食。
幼宁做足了架势,脱去繁复外裳,将宽大衣袖挽起,一手端碗,一手持筷,并做出“啊呜”的口势,像哄小孩儿般。
石喜低眸掩唇,趁两位主子不注意,偷偷出了殿。他担心全程瞧完这场景,会被太子殿下灭口。
燕归顿了顿,没过多为难幼宁,就顺从地含下筷间小菜。也不见他如何咀嚼,喉结微动,食物就入了腹中。
幼宁其实不饿,她在乾宫那儿不知用了多少点心,可看着燕归这模样,不知怎的就觉得这碗饭菜十分美味。想了想,她挣扎一番,硬是将已经递到燕归嘴边的筷子给收回,放入了自己口中。
才咬了几口,幼宁神情就僵住,杏眼睁得圆滚滚。燕归疑惑间,就见她飞快将菜咽下,随后不住吐舌,不停道着“辣”和“麻”。
燕归喜好的菜本就偏辣,幼宁又正好咬开了一颗花椒,她只觉得口中麻成一片,唇间还带丝火辣辣,小脸皱成一团。
着急间,幼宁顾不了其他,见旁边有一盏茶,便一股脑地往口中灌。
燕归阻拦不及,那盏茶才倒来不久,还热着呢。
果不其然,一声软嫩的轻呼声,幼宁这下真成了被烫嘴的猫儿,猫儿舌无精打采地晾在外面,脸色怏怏,瞬间蔫了下去。
这可怜兮兮的模样,任是燕归有再大的火气也消了下去,况且他本就是为逗逗幼宁。
他眸中含笑,将委屈无比的小妻子下颌抬起,“很烫?”
“呜呜!”幼宁连连点脑袋,眼巴巴望着他。
燕归随即俯首,将那露在外面的小片舌尖含入口中,轻轻吮吸。他本意为安抚,可口中触感似花蕊一般柔软香甜,嫩而滑,让人几乎差点忍不住要吞入腹中。
燕归随着心意,温柔含吮许久。待他放开时,幼宁舌尖自是早已不麻不辣,嘴唇却红了起来,并微微肿起。
再一瞧,怀中小少女已成了呆猫儿,她似乎被方才那种有点儿舒服又差点被吞吃入腹的感觉吓住了。
许久回过神,软软道:“十三哥哥是、是想把我吃掉吗?”
她有点儿委屈,觉得自己的小舌头差点就保不住了。
吃掉?燕归琢磨着这个新鲜的词眼,方才的口感的确很好,他似乎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