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罢了。”
从练武场回来就是一群泥猴,他还担心吓着小yòu_yòu呢。
逗了幼宁许久,林修才带两人去往府内竹林。
林中有座竹制小屋,是林修亲自一叶一竿制成,夏日避暑最是舒适,也作书屋,没林修允许府中无人敢进。
屋前辟出一圈小院,院中摆了两根竹筒,一滴水一蓄水,滴答和竹筒点地声清越入耳。
林修对容侯道:“这是惊鹿器,本是用来惊醒鹿儿和一些小东西,我见其颇有禅意,便学来了。”
名为惊鹿器,却半点无法惊扰竹林雀鸟,甚至在清水滴落时还有不少鸟儿飞来轻啜,幼宁看得目不转睛,入迷时干脆蹲下来不走了。
林修给她一把谷粒,“这里鸟儿不怕人,在身前洒上一圈,它们便会来啄食,要不要试试?”
幼宁意动,小心翼翼洒了一把,便开始巴巴看着不动。
起初雀鸟并未注意到这边,直到幼宁快蹲成木桩才有一只试探地往这边跳了跳,歪着脑袋似在打量绷着脸蛋一动不动的小姑娘,偶尔发出欢快的“啾啾”声。
幼宁下意识眨了眨眼,见小雀很快放下心,蹦到身前,又用小豆眼瞄来一次,便开始点着脑袋小口小口啄食。
有了第一只,不一会儿其他鸟雀也相继飞来,在团子木桩前站了大大小小十几只,“啾啾”声不断。
有几只蹦到幼宁肩旁头顶,让小姑娘开心极了,忍不住绽出笑容,小手微晃,那些雀儿惊慌了一瞬并未飞走,半晌,其中一只回过头好奇盯着幼宁,伸喙轻轻、轻轻啄了一下。
“呀”小姑娘下意识叫了声,肉乎乎的手捂住脸蛋,这下那些鸟儿真受了惊吓,扑棱棱几声陆续飞走。
小姑娘急了,伸手就要拦住,可鸟儿哪是她能抓住的,反倒让自己一个趔趄往松软地面栽去,啃了一嘴的谷粒。
疼倒是不疼,但失望忍不住,幼宁憋了憋,一泡泪水还是浮上眼眶,回眸对容侯招手,“爹爹……”
容侯正和林修看得乐不可支,还没来得及收回笑意呢,就撞见小姑娘委屈的眼神。
容侯咳了咳,将女儿抱起,领着她到竹栏旁,语中含笑,“yòu_yòu,还有一只呢。”
幼宁一呆,疑惑望去,原来有一只黄色的小鸟吃得太多,肚子圆滚滚卡在了围栏那儿,正着急地“啾啾”叫个不停,就是飞不走。
容侯将鸟儿拿下握在掌上,“yòu_yòu想不想养它?”
“可以吗?”小姑娘很快就自己摇了摇头,“鸟儿喜欢飞,yòu_yòu不要关着它。”
容侯笑了笑,将小肥鸟放在女儿手心,“那yòu_yòu就把它放走吧。”
幼宁有点舍不得,还是摊开手,小鸟笨重地跳了几下,啄了啄幼宁指尖,又跃到幼宁肩旁用绒羽蹭了蹭。
“……爹爹,它怎么啦?”
“唔……”容侯摸着下巴,“大概是舍不得yòu_yòu,不想走。”
林修道:“那就养着吧,它吃得这般胖,本就飞不远的。”
他心中感慨,小姑娘就是不一样,要是自家孙子看到这么肥的鸟儿,想的铁定是吃。
这般想着,林修眼中的喜爱之情几乎都快溢出,越发郁闷林家怎么就得不了一个姑娘。
思考一会儿,幼宁还是听自家爹爹的意见,决定暂时养下小黄鸟。
这只鸟儿也异常地乖,根本无需引导,就自发地站在幼宁肩头不动,偶尔蹭一蹭或绕着小姑娘飞一圈。
幼宁轻轻戳了戳它圆滚滚的小肚子,不住弯眸道:“好胖呀,你吃太多啦。”
“啾啾,啾啾”
“的确很胖呀,你看你都飞不起来了。”
“啾啾!”
“好吧,yòu_yòu也胖,但是你更胖。”
听到此处,容侯抽了抽嘴角。转个头就能和一只鸟儿争论起来,女儿的心思他果然弄不懂。
入了屋内,视线所及处遍布字画,旧时真迹、当代大家笔墨,一应俱全。
林修痴迷书画,得了一幅心仪的字可以连着欣赏几日不歇,容侯今日的字帖正是为他而写。
“还是长林了解我。”接过装裱好的字,林修展开后目露欣赏,“长林的字越发有风骨了。”
容侯微微一笑,看了眼和鸟儿玩得不亦乐乎的幼宁,回头道:“墨玉棋呢?来对弈一把。”
墨玉棋是林修珍藏,也只有容侯这般老友来访才会拿出。
二人临窗而坐,对着竹林翠色和徐徐清风执棋。
幼宁玩了会儿,小肥鸟累了,她也累了,一人一鸟便点着脑袋往案上一趴,慢慢睡去。
日上高头,快到午时,林家一群小公子提前回府,飞旋而来的动作扬起阵阵尘灰,骑装都没换下,顶着汗涔涔的衣裳前后嚷道,“管家,听说府里来了个妹妹,在哪儿?”“管家,听说爷爷终于给咱们府找了个小姑娘,多大?好看吗?”“管家,听说妹妹……”
可怜管家一把年纪,被群小主子吵得头都大了,抽了抽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