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度而跌落下来。遗墨老祖一族怎么会是被无妄杀死的呢！是她父君为报杀女之仇，特意修炼秘法杀死的啊！无妄……无妄他那样喜欢紫苑，已经娶了她过门，又怎会下狠手杀她和和她的族人呢！

心中的震惊没有办法压抑下去，她起身施展御风之术，跌跌撞撞地回魔界找姜落尘。

天色已经接近黎明，黑暗逐渐退去，姜落尘睡得正酣。雪颂焦急地扣开房门，单刀直入道：“叔叔，我问你，遗墨老祖一族是不是被我父君灭掉的？”

姜落尘打着哈欠道：“你父君是有这个打算，但遗墨族人众多，他找不到能一举将其歼灭的法子，你母后又拦着他，让他别意气用事，所以，他光有这个打算，一直没付诸行动。”

这么说……遗墨老祖一族人不是她父君杀死的？雪颂挑起半边唇角苦笑，原来，她一直以来都猜错了。

“不可能的……不可能……”她仍是无法相信，无妄与遗墨老祖同为仙界人，究竟有甚么样的深仇大恨，能让他下狠手诛灭遗墨老祖全族呢？甚至连紫苑他都没放过。

小心窥探着她的神色，姜落尘试探道：“发生甚么事儿了？你怎么这样紧张，是不是无妄同你说了甚么事情？他现在……”

雪颂开口打断他，“你去魔宫帮我看着鱼丸，我去仙界找个人，去去就来。”说罢不等姜落尘有所反应，施展御风之术飞走了。

姜落尘剩下的半句话这才说出来：“就在魔界……”

罢了，没听到便没听到罢，她找不到无妄自然会折返回来的。起身穿好衣裳，他打着困倦的哈欠往魔宫去——说来，雪颂到底知道了甚么事？

云上的风儿甚是喧嚣，吹得头发丝儿纷乱缠绕在一起，雪颂静静往无生谷所在的方位飞去，看似面色平静，心底却有滔天巨浪翻涌不停。

她的心思说细腻不细腻，说粗糙也不粗糙，其实很容易多想，但今儿个不晓得为甚么，在洪荒大地看到那血腥的一幕后，她难得没有多想。她想，只消问完无妄一切便可知晓，若自个儿若胡乱想些有的没的，没准所猜测的与现实相去甚远，会落得个自恋的下场。

宿鸟动前林，晨光上东屋。彼时旭日初升，东方天幕被绚烂的朝霞染红，雪颂御风飞过初云天的万亩禾花田，不经意听到下界传来惊讶的讲话声：“老母要给无妄说亲？”

是桃华的声音。

心底某个角落颤抖一下，顿住脚步，她继续听下去。

“老身年纪大了，总爱承揽月老该做的事情，看到那些已经到了适婚年龄还不娶妻生子的人，总是替他们干着急。尤其是咱们神尊大人，他的岁数比出初微帝君还大，如今帝君同你都有了孩子，他还是孤身一人，着实让人忧心。”说话的应当是青山老母，她近来热衷于给人说亲，下到五千岁的小小少年郎，上到八万岁的耄耋老者，只要让她碰着了，铁定要问上一句“你成亲了吗”？

青山老母乃三界所有精灵之母，曾经对桃华有搭救之恩，在仙界的地位颇为崇高，也唯有她有这个胆子给无妄说亲。

桃华似乎是笑了，声音里透着欢快的意味，“无妄不可能答应的，他这个人一根筋，认准了一个人便再也看不上其他人了。他喜欢的是雪颂，哪怕此时出现个比雪颂漂亮百倍、懂事百倍、乖巧百倍的妙人儿，他也不会抬目看一眼的。”

老母显得颇为忧愁，低落道：“但……他同魔帝雪颂压根不是一条道上的人啊，一个魔、一个仙，怎么可能结成正果？”

桃华宛然微笑，“那又如何？无妄压根不可能在乎，他这人……旁的甚么都懂，唯独在感情上一塌糊涂。”长长感慨一声，嗓音惆怅道：“我听夫君说过许多事，用来做打发时间的谈资正好，老母可想一听？”

青山老母兴致盎然，“说来。”

桃华讲的事儿太过久远，远到人世已历经数次沧海桑田，却又好像就发生在昨天，一切都还历历在目。那是雪颂完全未知的，无妄的心境。

“无妄这人嘴巴笨，你别看他怼人有一套，光凭一张嘴就能打败三界无敌手，然若要让他说句‘我爱你’，可比登天还要困难。我和夫君一致认为，若不是有个魔帝雪颂，他恐怕要孤独终老了。”

世人都说初微宠她，其实在桃华看来，无妄宠雪颂才叫厉害，简直要把她宠上天去了。

她夫君初微整日一副正人君子模样，看上去清心寡欲，实则心底还是有八卦之魂熊熊燃烧的，在无妄还未察觉到他已喜欢上了雪颂之前，初微便先替他察觉到了。

无生谷曾经一度是比初云天还要难进的地方，无妄的性子古怪又难琢磨，他不单让雪颂进去了，还默许她住进他的房间里。八成在那个时候，他对雪颂的喜欢就开始萌芽了，只是还没有长出叶子。

126　　无妄的软肋

有一日, 初微偶然瞧见无妄的腰间有个奇怪的图案, 他们有一起洗过澡的兄弟情分在，上次一起洗澡时还没瞧见, 说明是最近才纹上去的。他稍微不解, 便问了句：“你腰间的图案，何时纹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