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大事。
就当被蚊子叮了一口。
一口水一滴没有浪费,全被雪颂喝了下去,微凉的水顺着喉咙流淌进胃里,像清晨第一滴露珠滑下荷花根茎。许是见她的态度很积极,喂完了这口水后无妄又喂了她一口,统共三口喂完之后,他终于大度的松开她。
雪颂双目放空着缓了一会儿,越想越不服气,趁着无妄没注意,她一个飞身从平地飞起,猛的骑到他身上,想给他两个结实拳头。
幼时雪颂有两个外号,一个唤作“混世大魔王”,另个唤作“小霸王”。魔宫附近的孩子都怕她,原本还玩得好好的,只要一见她撒开绷从魔宫里头往外跑,瞬间就散的杳无踪迹了。
她曾经以两千岁稚龄迎战八千岁的小少年郎,凭着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狠劲,把高她两个头的男孩儿骑在身下揍得鼻青脸肿,连他娘亲都不认得,指着他如同调色盘一样的脸笑个不停。
一战成名。
她觉得,魔宫周围的孩子们之所以怕她,除了她是魔族的帝姬外,还有可能便是因此。
她刚骑上无妄的身体,便已想好了如何对付他——先这样来一拳,再那样来一拳,把他打成一个英俊的猪头三。可惜的是,想象和现实总是存在着一定差距,没等她施展拳法,双手便被无妄紧紧地压住了,根本动弹不得。
他抬指挑起她的下巴,凝视了半晌,突然邪邪笑道:“你竟这样主动?”状似认真思索道:“虽说本座一向不喜欢主动的女子,但你长得这样漂亮,我们又是相熟的熟人,俗话说‘兔子得吃窝边草’,放纵一次也是无妨的。”
总觉得他方才说的俗语有哪里不对,但雪颂吃了没学问的亏,一时半会儿记不起来这句俗语的原话。“你……你认得我?”半是迷惘道:“初微不是说陷入癫狂状态中的你谁也不认得吗?”
“眼熟,似乎在何处见过,不过想不起来了。”无所谓的笑上一笑,通红的双目中有浓浓的□□之色流转,他把头埋在她的脖子里,“这里的环境是有一些简陋,不过没关系,外头的月色那样好,地上的草芥也柔软亲肤,颇有花前月下的浪漫情调。”
雪颂呆了一呆,贵重华丽的步摇戳的头皮生疼,她这才意识到,原来无妄不是在同她玩笑,他是真的想霸王硬上弓。
诚然,魔族的儿女对待情爱之事一向狂放,没过明面的苟且之事一抓一大把,但狂放是一码事,放荡又是一码事,只要定下了终身所依的另一半,魔族的儿女决计不会再同旁人有任何纠葛。
有过方才拼命反抗的例子,雪颂已基本摸清了无妄的心性——陷入癫狂状态中的无妄是头顺毛驴,凡事得顺着他说,哄着拢着,万不能大呼小叫的跟他反着干。
无妄开始啃咬起她的脖颈,痒痒的,麻麻的,她故作为难的瞧着他,双眸含水道:“那种事儿,总要两厢情愿做起来才有意思,可眼下我并不想做,你若强迫我,大家都会痛苦,说不定过程中还会出甚么岔子,弄伤了身体就不好了。”妩媚地哼一声,“不若,等过两日我想做了,咱们再做也不迟呀,反正来日方长,大家都还年轻,何必急于这一时半刻呢?”
她敢拿她死去的老爹发誓,除了四万年前勾引无妄未遂的那次,她从未用过这样恶心做作的语调说过话。
无妄止住啃咬她脖颈的动作,抬起头来,温和道:“你说甚么便是甚么,我都答应。”翻身下去,与她并肩躺在草芥上,眸中的红光转瞬间褪去,露出原本漆黑不见底的黑色瞳孔,像变戏法一般。他用力深深嗅一口,也不晓得在嗅甚么,不多时,复又像粘人的孩子一样蹭着她,软著声儿道:“你身上的味道,我很喜欢,暖暖的,甜甜的,像冬日照在无生谷的第一缕暖阳。”
默不作声的整理衣衫和头发,雪颂对着结满蜘蛛网的屋顶翻了一个大大的大白眼。算了,她还是最喜欢正常状态下的无妄,哪怕他一肚子坏水也没甚关系。眼下他一会儿邪魅一会儿单纯,一会儿红眼一会儿黑眼,她只有一颗拳头大的心脏,委实是承受不来。
不知初微守着他的那七次,他是否也是这样的难伺候,有没有喂水给初微喝?有没有压着他要霸王硬上弓?脑海里浮现出一玄一白两个人影深情凝视的画面,雪颂打了个寒颤。
啧,不敢想,她不敢想啊。
她抽了抽鼻子,有淡淡香气涌进鼻腔,顿时觉得整个人轻松不少。她向依偎着她的无妄道:“你身上的味道也不错,提神又解乏,关键时刻还有安眠的作用……”脸色一黑,调转话头道:“现在不是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眼看着子时都要过了,你能不能安静的睡个把时辰?”
无妄摇头道:“你在这里等着,我出去杀人。”神色认真又冷漠。
她气得发笑,“你为何非要杀人不可?”
他扫她几眼,良久,吐出俩字:“想杀。”顿一顿,又握拳道:“他们都该死。”
47 无妄的秘密
“想杀”二字轻飘飘从无妄的嘴巴里说出来,登时将雪颂噎得死死的,她微启红唇踌躇着不知该说甚么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