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事自然是少听为好。”
说着,他又斜睨了顾平一眼,“你懂什么?”
受到暴击的顾平带着便秘似的表情退了出去。
好的,他不懂,非常不懂。
颜绾哭笑不得。
棠珩的事倒不至于让她操太多心,但他要再这么说话大喘气,她就真得动胎气了。
“殿下,其实不必如此……”
“怎么不必?”
棠观一本正经的打断了她,“若是让我的孩儿整整听十月的尔虞我诈,岂不污了他的耳?还有,若是听多了棠珩和陆无悠的事迹,往后性子从了他们可怎么办?”
肃王殿下难得说笑一次,却不料屋里三个女人竟是丝毫不捧场,不仅没笑出声,表情还变得极为微妙起来。
豆蔻和无暇皆是对自家楼主投去了同情的一瞥。
而颜绾则是挑了挑眉。
某位殿下要是知道,就算她在十月怀胎时两耳不闻天下事、一心只读圣贤书,以后生出来的孩子也还是会像陆无悠……
不知会作何感想??
第一二九章年宴
北齐使团回京后,便立刻从北疆收了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向了北燕。
北燕前有奚家军,后有北齐,更何况北齐军中还有个奚家军少主奚息,凭着奚家军同奚息的默契,两军联合,将北燕打了个措手不及,狼狈不堪。
三国的战事随着北齐的倒戈很快就发生了巨大的逆转,大晋从水深火热中解脱,反倒是北燕遭到了重创。
又恰好是寒冬腊月,没了大晋的援助,北燕的处境便更加艰难。
外患稍平,大晋内的明争暗斗也有了动荡。
当年东宫一案被安王查到了萧家头上,萧昭严被降职,萧贵妃为兄求情被禁足,渊王原本也是要受到责罚的,但荣国侯进了一趟宫后,晋帝便令渊王好好反省,此事就这么不了了之。
朝中文武百官议论起来都是心有余悸,夺嫡之争果真是要谨慎择主。
这一年发生了太多变故。一年前的这个时候,太子被废,渊王正是春风得意。而一年后,局面却恰恰相反。
谁又能料到,这并州竟是如此巧的遇上了几十年难遇的大疫,让肃王到那儿不过三个月就立了大功呢?
再加上肃王妃又在这时怀了身孕,若是个男胎,那就是皇长孙。而渊王妃那里却迟迟没有动静,风头就这么被压过了。
那些曾经因棠观失势,而转头攀附棠珩的谄媚之辈又开始想和肃王府热络起来……
这些嘴脸在宫中的年宴上就会暴露的一览无遗吧?
张着手臂任由豆蔻为她打理好了宫装,颜绾叹了口气。
一想到即将进宫要面对一众妃嫔还有贵女,她的嘴角就已经开始抽搐了。
“呕——”
也不知是嗅到了什么味道,胃里突然一阵翻涌,颜绾连忙推开豆蔻,俯身在一旁的盂边干呕起来。
要命了,最近几天这害喜的反应也加重了。
“小姐,要不这宫中的年宴咱就别去了吧……”豆蔻苦着脸。
颜绾直起身,将散落至颊边的长发拢回身后,蹙眉,“不行,我要是称病不去宫宴,指不定会被有心人抓住把柄说三道四。眼下的状况刚刚才有了些起色,不能毁在我手里。”
豆蔻心疼的拍了拍她的后背。
“对了,这脸色还是不好看,再替我上点胭脂吧。”
“是。”
棠观就在门外候着,一听见房门被从内推开,便转身见到了已经收拾齐整的颜绾。
颜绾平日里在王府内随意惯了,又因天性使然,不愿受拘束,从不喜穿如此端庄的宫装,发髻也是越简单越好。
今日难得挽了一个瑶台望仙髻,发间的凤尾簪随着步伐轻微摇晃,金光烁烁,为那份端庄添了些美艳,但却又不显轻狂。
见棠观一直盯着自己看,颜绾挑眉,走到他身边觍着脸开口,“不用夸我,我知道自己长得好看。”
棠观薄唇微勾,又认真的打量了她一番,眸底有如风过春山,荡起涟漪,“本王只是觉得,王妃似乎比之前……圆润不少。”
圆……润……
颜绾像是被雷劈中了,下意识的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什么?!!”
双指一捏,果然捏出了些从前没有的肉感,她眼前一黑,瞬间炸毛了。
“都怪你!!!”
咬牙切齿的望向某个热衷于投喂的罪魁祸首,颜绾生无可恋的伸出了一根颤抖的手指。
而那罪魁祸首却是收起了促狭的笑,将她的手拉下来,正色道,“莫要动了胎气。”
一脸坦荡,一本正经,一如既往。
你妹的胎气!
心不甘情不愿的被牵着往王府外走,颜绾一边走,还一边在捏脸上的肉,捏着捏着就忍不住迁怒棠观,“殿下,人果真不可貌相。当初我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