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希望皇帝能与太后说上几句话。
皇帝的身子微僵,却未有所动,只是望着底下的歌舞,直到众大臣们提酒恭祝圣安之时,嘴角才扬起淡淡笑弧,示意臣子们尽欢。
“慎儿?”太后开口,欲说什么,哪知皇帝突然起身,道:“朕还有些折子待阅,便不陪母后了。”说罢,起身离去。
热闹的场面一下子冷了下来,歌舞依旧,后妃们却没有了欢声笑语,离根原以为太后会拂袖离去,却听得太后道:“根儿,让御膳房给皇上做些甜点,免得皇上饿着,待会你便端过去吧。”
“是。”
“母后,还是由儿媳端去吧。”一旁的佟皇后道。
“你是皇后,这场面还得由你来撑,就和我一起看完这些歌舞吧。”陌寒眼底有丝漠然。
佟皇后不再说话,柔弱的模样中更添了几份惆怅,离根看在眼底,心生怜惜,太后对皇后很是冷淡,这是她早已知道,可她不明白,这么好的皇后,太后为何会不喜欢呢?
御书房。
夜已很深,应天慎深望头顶明月,任刺骨的寒风透衣而过,孤峭的身影冷傲中带着隔离的气息与夜色相融。
离根静静的站在身后望着皇帝的身影,原本,她是端着御膳房刚做好的甜点至御书房的,却没想到无意间抬头之际,在御书房后的假山之上见着了这道明黄的影子,
皇上在想什么?离根不敢走近,只是在假山之下静静站着,目光却未眨的盯着这道身影出神,直到他转身,对上了离根来不及隐藏思绪的双眸。
双颊像是被火烧一般,离根慌忙端着甜点上了假山的亭内。
“你在这里做什么?”皇帝开口,他认得这个宫女。
月光之下,离根的头已然低得不能再低。
“太,太后担心皇上会饿着,让奴婢给皇上拿些甜点过来。”
“你回去告诉太后,朕不饿。”
“可是,皇上,这是太后的一番好意啊。”
“朕把这些甜点赐于你吧。”
“啊?”离根抬眸,在见到皇帝幽黑如夜的目光时,心漏跳了一拍。
“朕想一个人静一静,你下去吧。”
“是。”对于皇帝的冷漠,离根只觉心像是被什么给抽到般,竟疼起来,总觉得是在渴望着什么,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得默默退下。
春天到来,百花争艳,到叶黄落瓣之时,已是深秋。
吉隆十一年十月,景妍宫贤妃生下一公主,取名淡月。
转眼间,便到了深冬,大雪纷飞之时,离根双手托腮望着天际,这一年,她过得平平淡淡,唯一可喜的是,存下了二十两银子。
“根儿,在想什么如此出神,连叫了三次都未听见?”双言走至她的身旁。
“姑姑,今天怎么起得这么早啊?”
“人老了,深夜才睡着,天还未亮,便醒了。”
“姑姑一点都不老。”双言姑姑是她见过最为雅致的宫女,在心底,离根非常喜欢这位姑姑的。
双言微微一笑,道:“太后也该起床了,快去准备吧。”
“奴婢这就去。”
“对了,”双言叫住离根,道:“这本秀女画册你交给太后,明年是三年一届秀女进宫的日子。”
“选秀女?”
“不错。”双言别有深意的望着离根,温和的道:“你也好好准备准备吧。”
她准备?她准备什么?离根心底疑惑,见姑姑已离远,只得将疑惑放在心里。
一年就这么过去了,皇宫似乎没什么变化,依旧是那些人,那些事,那些物,在这二年里,皇宫会发生什么事,能发生什么事,离根渐渐有了一种体会,时常感叹,不过,对她来说,这样的日子很舒坦,直到春天过去,如花的秀女们进入皇宫,安静的皇宫变得春意盎然。
吉隆十二年五月,淑妃的永安宫住进了二名新封的嫔她。
吉隆十二年五月,德妃的安荣宫住进了一名新封的嫔妃,二名美人。
吉隆十二年六月,贤妃的景妍宫住进了三名新封的嫔妃,二名美人。
已进入夏季,秀女带来的春风早已不知所踪,皇宫又在古老而规律的路上与时间一起共度它不变的日子。
直到吉隆十二年八月十日,皇帝下旨,封慈德宫宫女离根为荣嫔,住贤妃的景妍宫时,整个皇宫一时又沸腾了起来。
慈德宫。
“贤妃啊,今夜内务府呈给皇上的绿牌,你只放上荣嫔一人即可。”陌寒抿了口茶,道。
贤妃一怔,眼底划过不甘,但瞬间消失无形,只恭敬的道:“是,妾身记下了。”
“那就回去吧。”
望着贤妃的消失,双言道:“太后,为何不把离根安置在甘泉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