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较于辛峰的彬彬有礼，顾笑笑则问得直截了当：“你为什么会有保险箱的密码？”

直到这时，中年眼镜男才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从怀中掏出名片夹来，不苟言笑地分别递给两人：“初次见面，我是康氏集团总裁特助，方荃。”

“特助？”顾笑笑接过名片看了一眼就搁到了旁边，反带着审视的眼神看着方荃，“康震威连运送一条项链都要换三批人，为什么会告诉你保险箱的密码？”

“因为我是特助，康氏集团的特助。”方荃推了推眼镜，用平铺直叙的语气说着仿佛很令他自豪的话，“作为跟了康总二十多年的私人特助，不止保险箱密码，连运送海洋之星的路线我也知道，而且我全程都参与运送海洋之星，直到发现它不见的那一刻，我也在现场。”

辛峰收起名片，微笑着向他伸出手去：“方特助你好，初次见面，我是新区分局刑侦大队队长，辛峰。”

还没等两人的手分开，顾笑笑就插了一嘴进去：“方特助主动告诉我们这些的目的是什么？难道是想靠打真诚牌来消除自身疑点、降低警方戒心？”

“不好意思，”方荃语气平静地说，“我并不认为我的所作所为有需要隐瞒的地方，失窃的海洋之星是我们总裁十分重视的东西，我只是觉得把自己的所知据实以告，应该会更有利于帮助警方破案。如果说我有目的的话，也是希望能通过这种以诚相待的方法，在今后的调查过程中获得一些尽早了解案情进展的特权。如果这样还是对我有所怀疑的话，请尽管对我展开调查，届时我一定配合。”

“不好意思，我会的。”顾笑笑扯着嘴角假笑，“方特助好歹也算是全程目击证人之一，换句话说，如果这起案子真是内部人士所为，那方特助也将被警方列为最关键的嫌疑犯之一。所以请放心，我绝对会公事公办，不会看在什么‘以诚相待’的面子上手下留情的。”

方荃似乎并不计较顾笑笑横冲直撞得像头蛮牛一样的口气，推了推眼镜点头道：“很好，我很欣赏这位女警官的工作态度，相信这起案件交给你们应该很快就能破案。不打扰两位办事，我随传随到，静候佳音。”

目送方荃离开，辛峰这才满脸不解地打量着顾笑笑。

“看我干什么？”顾笑笑白了他一眼，重新弯腰打开笔记本电脑，“看视频！”

辛峰看了看方荃笔挺的背影，又看了看一脸认真地在研究笔记本的顾笑笑：“你真的怀疑他？”

“没凭没据的，我怀疑他干嘛？”顾笑笑语气坦然得很，“我只是纯属看他不爽，你没见他刚才介绍自己时的表情又多臭屁、多欠揍吗？”

辛峰一阵无语扶额，叹了口气伸手拨开挡在电脑前的顾笑笑：“原来破案王也有不会的东西，还是我来吧，别再破坏公物了。”

顾笑笑不服气地撇着嘴，不会玩电脑犯法啊？破案靠的是脑子，再说了，警局里多的是电脑高手，就连最二的二子都能轻松玩转什么破解密码这种活儿，有事吩咐一句就是了，何必她要亲自变成百事通？

对顾笑笑来说难如登天的操作界面，却在辛峰三两下之下就被搞定了，乖乖放出了两点到三点间的监控录像。

对照着刚送来的林小姐的笔录，果然与监控拍摄到的完全一致。护送小队一共有十名保安，而画面中所谓的康氏高层则是林小姐和方荃。由现任康氏集团宣传部副部长、也是宣传发言人的林芷瑜做最后运送海洋之星至前厅展柜的主送人，而方荃则作为监督人在一旁跟随。两人先于下午14:50分在保险库中打开保险箱做最后的确认检查，监控画面清晰拍摄到那时海洋之星的确还在保险箱中。随后在14:55分的时候全体护送海洋之星从保险库中走出，顺着唯一的vip走道通往展厅，全程安保小队前后开道护送，5分钟内就可抵达前厅。

“如果中途没有停顿或换手的话，那最大的嫌疑人就是这个林芷瑜了。”顾笑笑双眼紧盯监视画面，“仔细看她手部的动作，虽然这个角度和距离不可能看得清她手中有没有拿针之类的物体，但只要她曾经触摸过保险箱底部并且将箱子向自己的方向倾斜过的话，我的推理就能得到证实！”

对她的说法辛峰似乎又不同的观点：“可这种举动的幅度太小，拍摄角度也没办法直接作为呈堂证据，你看她手上戴着手套，根本不可能会留下指纹。顶多能为我们提供一个调查方向，真的要搜证的话恐怕还是有一定难度的。”

“有难度怕什么，天底下就没有破不了的案子。”即将证实自己的推理，顾笑笑的口气也轻快了起来，“两个字，查呗！”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顾笑笑却再也轻松不起来了。

她突然发现，辛峰刚才的观点和现实情况相比简直就是一种积德的说法，而这起案子的调查难度……恐怕不止一点。

在顾笑笑的催促下，辛峰将影像画面倒退重新又看了一遍。

足足看了五遍之后，顾笑笑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这怎么可能……倒回去、倒回去！我要再看一遍！”

辛峰微微蹙眉，神色间有些不忍：“笑笑……”

“还看？你们不腻我都腻了！顾笑笑，你是瞎子吗？”康以轩的声音突然从两人背后冒出，“林芷瑜的手一直并拢贴在保险箱的两侧，连小指指甲都没靠近过箱子底部，而且从头到尾那个保险箱都和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