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拜访客人又是接待来访客人,他娘亲这几天也很忙,虽只是五品,总是仕途光明的吉兆,上他家提亲的人,这几天一拔又一拔的。
“老爷,非儿,你们来看看,哪家小姐合适?”
“家世都不错。”长信侯很满意。
翻了翻他爹递过来的合亲贴,应远非想着那抹清冷秀雅的身影,心中终是不愿此时定了亲事绝了想盼,假意参详了一会,他笑道:“爹,娘,这些人家的家世固然不错,孩儿记得,前些年这些人家是看不上咱家的,此时咱家就了,未免……不若再等个一两年,孩儿更有出息了,挑个家世门第更好的。”
“好!好!有志气。”应父很满意。
应远非推掉亲事,应酬了几天忙完了,急急往裘家而来——要打听沈青珞脱了奴才身份没有。
裘世祯不在,家人也说不清,应远非转而打听沈佑堂的消息,这一查探,不由得皱头紧皱——沈佑堂这些天在醉中仙酒肆,与一商人争买名酒。
“青珞呢?”应远非看着喝得醉熏熏的沈佑堂,眉头皱得更紧,连称呼都懒得奉上。
“她呀!”沈佑堂打了个酒嗝,酒气喷了应远非一脸,应远非被熏得举手连扇。
“告诉你啊,你喜欢她也没用,你没人家有银子。裘世祯多花一倍银子跟我买宅子,可是只为了想瞒下我闺女在他府上的消息。萧汝昌给了我五万聘银,只为了让我把闺女许配给他,这些日子他给了我足足五十万两了……”沈佑堂摇摇晃晃站了起来,伸了五个手指头到应远非眼前,眯着眼道:“十五天,萧家给我五十万两了,裘世祯出不起,所以,我闺女已经是他的人又怎么样?还不得一样把人送给萧汝昌!你要是能出得出比萧汝昌还多的银子,我就把闺女许配给你……”
“你在说什么?”应远非一步一步后退,沈佑堂不理他了,回转身与另一个也喝得醉眼朦胧的人开始喊价,争抢着要买下掌柜案头那瓶酒。
应远非晕沉沉出了酒肆,尽管不愿相信,却又不得不清醒明白过来。
裘世祯喜欢沈青珞,沈青珞已经是裘世祯的人了,却又被贪财的沈佑堂许配给萧汝昌。
看来,自己坏了裘世祯与沈青珞的姻缘了,想到裘世祯那天的顾左右而言他,分明是有隐衷不能明言,应远非很想抽自已一耳光。
不知沈青珞现在境况如何?应远非后知后觉发现,萧汝昌并非喜欢沈青珞才那样污蔑沈青珞的。
上萧家打听不出什么,应远非去了魏隆家。
一根筋通到底,从来不知愁为何物的魏隆,这天却在家中喝闷酒。
“来……远非……陪我喝酒。”魏隆已喝得差不多了,大着舌头把手里的酒杯凑到应远非嘴边。
应远非哪有心情喝酒,拔开魏隆的手,不满地道:“世祯和汝昌快拼得你死我活了,你还有心思喝酒?”
“你……也听说了……”魏隆摔了酒杯,趴到桌上呜呜哭起来,边哭边骂:“裘世祯太不是人了,居然把月媚剁掉一个丫鬟的手这样的事也讲了出去,今日我娘跟我说,萧家这般差的家教,不能来往,以后不准我再上萧家了。
裘世祯还是把事情说出去了,应远非暗叹,猛一下悟了魏隆话中意思,不觉瞠目结舌,魏隆知道萧月媚的恶行了,不只半点不怪责她,反怪裘世祯败坏萧月媚的名声。
应远非想起自己的打算,试探着道:“魏隆,世祯是必定要退亲的,月媚被退亲再加上恶名,只怕以后不好找婆家了。”
“找什么婆家?那些人不会心疼月媚的。”
“是啊!”应远非叹道。
“不用找婆家,我娶她,我来疼她……”魏隆嘟囔道。
“月媚不喜欢你。”
“若不是知道月媚不喜欢我,我早就上萧家提亲了。”
应远非深吸了口气,低声诱导:“与其让月媚跟世祯苦苦纠缠受伤,不如你娶了,有你疼着她,她慢慢的就会忘了世祯了。”
魏隆抬头,一张脸因醉酒而通红,眼睛刚流了泪也红通通的,红红的兔子眼一般的眼睛看着应远非,苦恼地道:“月媚不喜欢我,我就是拼着违背我娘的旨意上萧家提亲,她也不会同意的。”
应远非端起酒壶,往口里大口大口灌酒,一壶酒给他几大口喝完了,他剧烈地大咳着,含含糊糊道:“听说,女儿家把身子给了谁,就认定谁了。”
应远非不胜酒力,趴在桌上睡过去了,魏隆的酒却醒了,瞪着眼前的酒壶看了半晌,他下了决心。
魏隆下决心要先得到人后求亲。萧家,萧月媚在以自绝逼退萧汝昌退亲的想法后,觉得再这样僵持下去,萧汝昌早晚会逼她退亲。她决不退亲,一定要想办法逼得她哥不只不想退亲,还要极力促成她与裘世祯早日成亲。
“楱儿,你说有什么办法让亲事提前办?”萧月媚问侍候的丫鬟楱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