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的这些罪行,足以将我定性为一个世界级别的超级杀人狂魔,即使千刀万剐也恐怕难以平息世人的愤怒。
但就目前的形式看来,我承认也好,不承认也罢,他们早就串通一气,策划好了这一切,单等着我从深圳来到这里,单等着我最后投降认罪,单等着我给其它鬼魂背黑锅。
临分手时,我对着马所长的鬼脸面问道:“马所长,我最后问您一个问题,燕子到底是怎么死的?”
马所长犹豫了半天,才说道:“他父亲蒋南天好像得罪了什么飞尸天王的,也就是玄幻鬼门的那些秃鹫飞鬼,所以蒋飞燕才被人强迫着上吊死了。”
“啥时候?”我问道。
“十年前吧,也就是认识你以前。”
我一下子跌坐在地上,想想都后怕,十年前燕子就已经死了,已经是个女鬼,原来,我一直是在跟一个吊死鬼谈恋爱啊!
……
就这样,我结束了第一次的审讯,然后被关押在派出所三楼,一个像鸟笼子一样的彩钢房里,等待第二次的提审。
直到半夜里,我还一个人呆坐着,有点像李白坐在一轮孤月下面,看着头上的那盏电灯,照着送来的那碗半身不遂的米饭,真是孤坐敬亭山,对影成三人啦。
我那里还能睡得着觉啊,我一个人正在面壁思过,耳朵里就听见刘慈欣说:三体上的外星人就要攻打地球了,你就是一个面壁人!赶快替我想个办法啊!急死我了!
我绞尽脑汁地想疏通一下我这几十天来的经历,可是越是想,脑袋里越是乱麻一团。
我想的有点迷迷糊糊的,刚有点睡意袭来,就忽然听见派出所外面的院子里有一些轻微的响动。我戴着手铐和脚镣,所以行动不大方便,半天才惕励咔嚓地挪动到窗口,就看见了院子里惊人的一幕!
院子里的一盏电灯在风中摇晃得厉害,马路上没有路灯,也没有一个人走动,只有一堆堆的树影子,就像披头散发的女人一样,在路边上窸窸窣窣地响着。
一条狗吓得从黑暗里头蹿了出来,眨眼就跑了个没影子。狗消失了之后,那个马所长,就在这个黑夜里狼狈地登台表演了。
马所长被几个凶神恶煞一般的蒙面人给拖到了那个院子当中,然后毫不留情地被那几个家伙给几大脚踢倒在地上,跪在那里一言不发。
一个瘦瘦的蒙面人走上前去,对着五花大绑的马所长咕噜咕噜嘴里说了些什么,我离得远,一句也没有听见,但最后一句,总算听了个明白:兄弟们,动手!
两个蒙面大汉紧紧按住马所长的肩膀,另外一个蒙面人就从背后抽出一把弯刀,我一看就不由大吃一惊,这种弯刀我见过,就是朱冰儿在二龙山人祭台用过的那种塞北弯刀。
只听见咔嚓一声,其实这是心理作用,我知道这种刀十分锋利,砍人头的时候根本不会发出咔嚓声的,就像快刀切番瓜一样,没有什么声音的。
刀起头颅落地,马所长还算一条汉子,没有啃一声,就走了。
我眼睁睁地看着他的头咕噜噜地滚落了好远好远,才哐当一声停下,而且又原地摇晃了几下,才极不情愿的死去了。
我回过头来,马所长的身子还屹立不倒,两股子鲜血从脖子茬子上倒冲出来,就像水龙头被崩坏了一样。
我吓得不轻,心想这是些石马人,竟敢袭击派出所,还敢杀了所长,真是狗胆包天,难道他们不怕死吗?!
我正想着,突然,关押我的那个彩钢房的那扇小门就被不知是谁给一脚踹开了!
我急忙艰难地挪动着身体,准备迎战。
三个蒙面人突入彩钢房,他们左右看了看,房子里除了我,再没有发现其他任何人,这些蒙面人都开始动作放缓,看来没有要伤害我的意思。
他们都走到窗子跟前,伸头看了看外面,发现马所长已经死了,这才回过头来,抹下挡在脸上的袜子,露出了真容。
我一看,这才惊奇地发现,这些蒙面人根本不是鬼,而是一个个精神抖索的大活人!
而且,这三个人中间有一个人,我感觉特别面熟,好像特别熟悉,像是曾经天天见面一样熟悉。
那个人年龄跟我相仿,都是二十几岁,跟我个子一模一样高,头发东歪西倒的,胡子大概三年没处理了,足足有半尺长,下巴棱角分明,如果打扮打扮,应该是一个帅哥不错的。
我再看他的穿者打扮,心里当即就咯噔一下。
他穿着一条破破烂烂的牛仔裤,跟我的一样,上身是一件花背心,上面印着刘德华的大头像,外面套着一件皱皱巴巴的休闲西装。
等等!我感觉那里不对啊?
我再仔细一看,我的妈呀!我面前的这个小子,根本不是别人,简直就是我。
我瞪大眼睛,瞅瞅我,又瞅瞅那个家伙,比较了半天,确认无疑,这就是我!
我踉踉跄跄地赶到墙面上,用手擦了擦彩钢墙面,看有没有一面镜子在墙上,但是没有。
我回过头来再仔细地一打量,千真万确!面前的这个家伙绝对就是我,我们两个就像是一个模样的豆荚一般,连穿得都一模一样。
上苍真是喜欢捉弄人啊?我活了大半辈子了,还没有看见过这样的奇怪事情,这世界上倒是有两个唐僧不假,那都是因为是妖精变化得,但这世界上那来的两个我啊?难道也是妖精变得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