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人百思不得其解, 面露疑惑之色。
先前白及的讲习会上, 直到后面还陆续有人进来,八成是挡人的几个弟子失职了, 看来扶易他们也不是去帮着挡人了, 那还有什么可能……
“会不会是去白及院中了?”
忽然,有一人怀疑地道。
“扶易先前不是还觉得那只白狐肯定是白及养的?以他的性格, 肯定是非弄个清楚不……”
这人话还未说完, 身体已经“砰”地撞上走在前面忽然站住的白及,他原先忙着扭头和后面的人说话,眼睛就没好好看路,此时被这么一撞, 顿时身体不稳, 可待看清白及脸上的神情,顿时连抱怨的话都不敢说。
“你的意思是……他要去内院抓那只小白狐?”
白及问道。
他平日里不苟言笑,浑身透着一种遗世独立的清傲气质,已经让同门觉得不好亲近, 而此时白及虽然面色不变,可眼中的怒意却是人人都能看得出来。这样一张清冷又不带笑容的脸上表现出怒气,顿时令其他人下意识地噤声不敢说话。
但是白及的问题又不能不回答,被他直直注视的人迟疑了好久,终于还是慢吞吞地点了点头。
白及的脸色当即就变了。
“劳你转告师父,我先回一趟内院。”
他对引路的童子匆忙地说了一句,立刻调转方向朝内院走去。
“白、白及师兄?!”
引路童子在这种事情上做不了主,可又拦不了白及,当即惊慌地在后面喊他,可哪里能喊得住?白及健步如飞,引路童子身后又还跟着一串师兄,总不能让他们在这里干等自己过去追白及,想来想去,童子想不出办法,只得跺了跺脚,料想掌门师父叫白及师兄应该也不是想骂他,这才带着其他人继续朝正殿走去。
另一边的白及却是脚下的步子越走越快。与其说是恼火,他此时的心情更多的还是心焦,整个胸口都被焦虑和担忧所填满,脸上亦不知不觉皱起了眉头。
他晓得扶易看不惯他,却没想到对方居然还有这种念头。先前是他让那只小白狐狸自己回他房间等的,眼下却成了祸事。扶易在同辈的外室弟子中也有数一数二的地位,他平时虽不大会伤及生灵,为人却十分固执。要是他执意抓白狐,那白狐定然也会反抗,可那小狐狸长得这般幼小,身后又只有一条尾巴,若是……若是……
白及不自觉地闭了闭眼,却不敢多想,只能继续一门心思地朝内院赶,脚下的步子越来越快。童子要去的正殿方向和白及所住的内院相隔并不算远,此时夕阳西斜,院中已亮起了灯,他不久就看到了内院看到格外亮堂,还有喧嚣,似是出了什么事。白及心头一紧,连忙愈发加快了步子,飞快地踏进院子之中——
“嗷呜?”
听到声音,云母抖了抖耳朵,疑惑地回过头来,歪了歪脑袋,看到是白及,连忙高兴地摇着尾巴跑过去,绕着他的腿跳来跳去地想被抱起来。
白及一怔,赶快弯腰将她抱起来,可是看看眼前与他想象中不大一样的景象,却还仍有几分发懵。
云母倒不觉得有哪里不对,熟练地在白及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趴好,然后眯着眼睛蹭了蹭他的衣襟。
云母看着只有一条胖尾巴,可实际上终究已经是只五尾狐。她母亲白玉在狐狸中已是天资出众,还误喝过神酒多生一尾,便是如此,生出五尾时也有实打实的三百年道行。成仙是千千万里挑一的事,在凡间,生出五尾已是不易,白玉虽未曾占山为王,但不说当山中老祖,以五尾狐的修为,当个镇山将军还是绰绰有余的。
云母在仙界平日里出入需要师兄师姐护着,见谁都要叫长辈,可此处是凡间,哪怕她再不善战,眼前的对手也不过是几个十四五岁的修仙少年。他们对上五尾狐哪里有胜算?再说云母也不是故意打他们的,她原本蹦蹦跳跳地回院子,结果一进门就看到一群不速之客惊喜地掏出麻袋要套她,云母当然慌了,挣扎之中也分不清力道,一人抽了一尾巴,有些可能不小心抽了两尾巴,反正等回过神,他们已经都跪在地上了。
看到这种情况云母也挺无措的,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做了错事,只好乖乖坐在这群人周围等其他人来处理,这时见白及回来,方才如此喜悦。
扶易原本是被那狐狸尾巴抽得龇牙咧嘴,后来又被那狐狸一动不动地盯着看不敢动,对自己此时面对白及和白狐跪着的情形感到十分丢脸,因而恼羞成怒,怒视着手中抱着狐狸的白及,恼火道:“这狐狸果然是你养的!想不到堂堂神君转世,讲个道居然还要用自己养的狐狸来撑场面!”
白及本来正在查看小白狐受伤没有,见她没事、只是毛脏了些便松了口气,倒也不太在意对方弄脏了自己的白衣。听到扶易说话,白及这才回过神看他,顿了顿,道:“……它不是我养的。”
停顿片刻,他亦没什么心情解释,只道:“掌门师父喊你们去正殿。”
“喊我们?全部?”
这次说话的人不是扶易了,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