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玄明道:“我不过是说要介绍他们认识。”
老神仙“嘿嘿”一笑:“狡辩。”
“再说,我当时又不知道那是白及。”
“呵呵,狡辩。”
、
老神仙自是一派悠游自在, 但看着玄明脸上越来越僵的笑容,他却忍不住唇角上扬,又轻轻地捋了捋胡子。他是信玄明当时的确不知道那是白及仙君的, 但事到如今, 玄明哪里还有可能不知道。老神仙捻起杯子喝了一口, 取笑他道:“怎么,如今知道祸从口出, 舍不得女儿了?”
玄明原还硬绷着脸,他本就不是很愿意提起白及的事, 听到这个名字就有些烦闷。见好友如此说, 他心情复杂地抿了抿唇, 亦拿起杯子喝了一口,喝完,又将它往桌上一放。
玄明这会儿心烦意乱,便有些分不清轻重,杯底撞在桌案上,发出清晰的“咚”的一声。
他先前的确不知那是白及,毕竟他与白及原来最深的渊源,也就是白及还是神君时降生的山洞离他的竹林近,充其量只是听说过名字,未见过人的。不过他这次下凡时倒是意外将白及看了个一清二楚,然后再结合回天后的记忆一想,也就明白了。
玄明想起原先在凡间时云母与白及之间已极为亲昵,难免有些说不清心绪。他沉了沉声,这才答道:“也不算是。”
玄明停顿了片刻,才放轻了声,闷闷地道:“我当时又不晓得我真会有个姑娘,当然也不晓得有个姑娘是什么感觉。”
“噢?”
老神仙动作一顿,他听出玄明神君话里的异样,颇有几分意外,他道:“——这么说,你当年那话,难道不全是开玩笑的?”
老神仙本来就是突然来的直觉,本以为他这话一出,玄明很快就会反驳。谁知玄明却是一默,半晌没说话,这下就换作是老神仙吃惊了。
他震惊道:“你是真想将女儿嫁给白及?!”
“……我又没这么说。”
玄明见对方屡次曲解他的意思,终于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随后才道:“不过,我当时是真觉得他雷劈得不错。”
老神仙:“……”
见他成功将友人噎住了,玄明瞥了对方一眼,却也沉默下来,目光微闪,思绪便飘到了别处。老实说,若说他对白及真是一分欣赏都不存,绝对是假话,只是……
玄明想了想,说:“再说云儿刚才你也瞧见了,她年纪又不大,这么着急成亲做什么,神仙性子淡的不少,仙界成千上万岁没成过家的比比皆是。我那时不过随口一言,做不得数的。”
玄明说到此时,神情已正经了许多。老神仙见他认真,定了定神,便也收起戏谑的意思,笑着叹了口气道:“也是。”
他若有所思地沉了沉声,方才往下说。
“其实师徒不师徒的在其次,你那戏言似的婚约也不打紧,总不能真凭你一句话,就让小姑娘随便嫁了,再说白及仙君也未必乐意……说到底最重要的还是两情相悦,等你家姑娘日后碰到了真心喜欢的人,再讨论这个不迟。到时,只怕你即便是想挡,都挡不住的。”
说着,老神仙又和蔼地笑笑,再次拿起杯子喝茶,光顾着夸玄明的茶叶不错,却没注意到他一低头,玄明神君的脸色便稍有几分变化。
他不出声地将老神仙的话都听完了,面色有些阴,但过了良久,终是没有说话。
……
玄明的友人既是来探访他,总有许多话要说,待他们离开,已是三日之后。待客人们离开,玄明的竹林和草庐就又恢复了昔日的平静。云母没有察觉到这几日和原来有什么不同,她便还是同之前一般在竹林或者草庐里转来转去。不过,因为前段日子她和玄明、石英已经将竹子都种得差不多了,这几天就没有再种竹子,倒是比原来还要悠闲。
云母还是没有找到机会同玄明神君开口说她想回旭照宫去看看师父,不过如今她在意的已不是没法回去看师父的问题了,若是与玄明神君的态度相比,这只不过是小事。
暂时回不去是不要紧的,毕竟玄明神君不可能将她一直关在竹林里的,见不到师父多忍几日就是,可是如果玄明神君不待见师父,问题就长了。
也不知有没有什么办法……
想来想去,云母还是决定一试。于是趁这日空闲,她便抱了她的琴去找玄明神君。
云母是算着时间去的,因此她找到玄明时,玄明神君膝上也放了把古朴的玉琴。因这段时间连着几日都天气颇好,他又素来喜爱琴音,便常常午后坐在廊下弹拨,这日亦是如此。
其实大多数时候,白玉都是躺在玄明身边午睡的。不过这天,云母已经事先和娘打过招呼说好了,白玉找了个借口在屋里待着,因此廊下只有玄明一个人。
玄明听到脚步声,便睁眼转头,见来得是云母,手里还抱着琴,就勾唇笑着朝她招手:“过来,云儿。你可是想和我一起弹?”
云母犹豫着该点头还是该摇头,但最终还是点了点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