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晴她真的被人害死了。她自爆了，我太伤心，也没有去申报，没有记录是正常的。屋子也让你进去了，都好几天了，你看到过有其他人出现过吗？”

“总之，我不信。你不拿出实在的证据，我以后天天都来。你这个人太自私了，我信不过你。原本还打算跟你住在一起的，现在想想就难受。”

杨晨一脸难堪。

武楚立刻小步跑过去。他拍了拍于子健的肩膀，压制住内心的笑意，假装出失落的样子，说道：“你这个小伙子呀，用情还挺深呐。”

于子健不耐烦地扫了他一眼：“你是谁？还小伙子，说得好像你有七老八十一样。”

武楚道：“你好好看看，看看我的脸，看看，有没有什么发现？”

于子健快速地一瞥：“你到底是谁？没看到我在办正事，而且很忙，没有心情跟你说话吗？”

武楚道：“你再好好看看。你看我是不是长得有点像小晴，那个刚刚死掉的小晴妹妹？”

杨晨一愣，于子健则有点呆了。他盯着武楚的脸看了半天，本要发怒，但慢慢地，怒意消失了，哀伤的表情则愈演愈烈。最后，他有些疯狂了：“你到底是谁？”

武楚低沉地说道：“我是小晴的哥哥。她的确死了，这位姑娘没有骗你。我之前很不喜欢这位姑娘，但妹妹已经死了，所以，不管怎么样，我还是得来见见她，你说呢？”

于子健表情扭曲，几乎丧失理智。忽然，他嚎啕大哭起来：“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我活二十七八岁，第一次这么深深地爱上一个姑娘。怎么，怎么她就这样莫名其妙地死掉了呢？

老天你是在玩我吗？这太不公平了。我老老实实，什么坏事都没有做，兢兢业业，按部就班，我得罪谁了？老天要这样对我。这太不公平了。我不服。”

他哭得稀里哗啦的。武楚有点不知所措。于子健倒是干脆，一把扑过来，抱住他，靠在他的肩膀上继续大哭。武楚觉得好尴尬，快速推开他。他可不想迷晕一个警察。

但是，于子健跟他卯上了：“你干嘛推开我？你就不能安慰安慰我，让我放开来大哭一场吗？”说完，他又朝武楚扑过来。武楚又是一躲。两人玩起了捉迷藏的游戏。

一边的杨晨呆了。她先是被莫名其妙出现的小晴哥哥搞得头昏脑胀的，现在又被两个大男人的追逐戏搞得一蒙一蒙的。她喃喃自语道：“这到底算怎么回事？”

一会儿之后，于子健放弃了追逐，抹了抹眼泪，闷着头，唉声叹气地独自离开了。武楚松了一口气，拍了拍杨晨的肩膀：“走，进去，关门。”

“啊。”

他扭头看了看狗屋，不由得皱了皱眉。他犹犹豫豫地低声问道：“怎么只看到巧克力一只小狗？”

杨晨立刻回过神，语气变得异常低落：“死了，又死了两只。我觉得自己太失败了。真的，这些天，我一看到孤单的巧克力，就特别讨厌自己。”

她抬头看向武楚，眼睛里有泪光。很快，她的眼神变了：“你到底是谁？怎么知道小晴的事？还有，你怎么知道巧克力的名字？你到底是谁？”

武楚微微一笑：“你猜。”

但是杨晨显然没有这样的心情。她沉默地看着武楚，眼神里多了一些戒备。

见此，武楚道：“你家里面是不是少了一个老头子？我就是那个老头子。这次我出门遇到神仙了。他可怜我，看我走两步都气喘吁吁的，一气之下便把我变年轻了。

看看，好好看看，是不是觉得我跟那个老头子的眉目、脸型、身材，几乎一模一样？是不是，有没有？”

杨晨皱眉道：“别开玩笑了。”

武楚笑道：“没有开玩笑。我是在放火烧了斯人老年疗养中心之后，被你捡回来的。对不对？警察还曾经半夜翻墙进来调查过，那时我跑到你的床上，骗过了他们。”

“这怎么可能？”

“没有什么不可能。我还知道你动不动就昏倒。有时候站在过道上就突然昏倒了，有时候洗着碗就突然昏倒了，有时候是在卫生间昏倒的。为此，我还闯进去救过你好几次。”

“你真的是？”

“我就是武楚，没骗你。为了进卫生间，我可是被你电了两次。一次是大门放电，一次是窗户放电，没错吧？而且，你一不高兴，就炒骨头肉给我吃，差点没把我假牙全崩断了。是不是？”

“这怎么可能？还可以返老还童？是不是用了什么药水，化妆品，还是人皮面具？这怎么可能？”

“走走走，进去说。”

片刻之后，杨晨算是勉强接受了。她总是冷不丁地伸出手，想捏武楚的手臂和脸。但是，武楚不可能让她摸到。长久的习惯已经让他对身体接触十分敏感。

他显得很高兴，但是杨晨越来越失落。她在尽力压制，压制到无法压制的时候，她站起身，回了房间，轻声关上了门。她想踹门，她想哭。

六只小狗养成了一只，虽然很难受，但是现在，她最在意的一件事情，杀死武楚，却意外地彻底落空了。他已经变成年轻人，不再是老年人。

她一直想亲手杀死一位老年人，为惨死的爸爸、妈妈和哥哥报仇。他们三个五年前正是被一个发疯的老头子自爆杀死的，死在她的面前。

从那个时候开始，她就一直恶狠狠地寻找着目标。但是，要么太难到手，要么被人抢走了，要么失败了。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