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郑府,果真遭到了阿爷阿母的一阵数落,不过看到郑林夕疲累的样子,也只是训斥了几句便唤郑林夕回房休息。
这一夜,郑林夕睡得很香,梦里荷花开满了落水湖,落水湖上有一个小舟,舟里的男子在轻轻唤着自己,“夕儿,夕儿……”声声不绝,馥雅深沉,且那声音竟是如此熟悉,想让人继续走近,一探究竟。只是,郑林夕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他究竟是谁,抬头望向他,容貌竟是模糊的,只是望见了他伸向自己的青葱白手,修长有力,白色的长袖随着他的动作带着些微光芒,应和着淡淡的薰衣草的芳香,传入郑林夕的鼻腔中,让郑林夕的心泛起了阵阵涟漪,而这一夜就在郑林夕的迷茫又兴奋中度过。
次日清晨,伴随着这股子兴奋劲未消,郑林夕便匆匆忙忙打扮自己。
旁边娇阁见状,语气阴阴阳阳,“小姐,你又要出去啊。”
“对啊。”郑林夕笑嘻嘻抬头,自觉忽视掉娇阁黑了的脸,面部表情阳光灿烂。
“我给小姐找梯子去。”娇阁叹了口气往门外走,当她听到郑林夕的那句好啊的时候,竟有种淡然的羽化而登仙的感觉。哎,娇阁这孩子摊上这么个小姐是认了命了。
未带娇阁,郑林夕瞎跑着,就沿着一条郊外的小溪,一直走。走了一会,远处传来轻微的丝竹声,让郑林夕有些入迷,脚步也不自禁的顺着丝竹声而去。
寻声过去,映入郑林夕眼帘的是跽坐在湖边弹琴的二名男子。
随着郑林夕的闯入,年轻一点的男子碰碰另一位似是还沉浸在萧声中久久不能回味的男子道,“四哥,你看,是她哎!”
一句‘是她’让郑林夕猛然惊醒,指着他俩喊道,“噢!是你们两个啊!”可不是那天翻墙遇到的两名男子吗,郑林夕看到他俩,屁股都下意识的疼。
“公子又不礼貌了。”那位奏萧的男子放下萧,整了整衣冠,挺直身子也不看郑林夕,兀自说道。
这一句话,可扰的郑林夕火冒三丈,雄赳赳气昂昂的坐到男子身边,“你说谁是男子,我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子站在你面前你竟也瞎说!”
“哈哈,小丫头片子,你说话都不害臊的嘛。貌美如花,女子,哈哈哈……”年轻的男子一听这话笑得前仰后合。那奏萧男子,也禁不住咳嗽了几声以掩笑意。
“你……”郑林夕气急,竟怎么也说不出反驳的话,半响,期期艾艾的道,“谁是小丫头片子,你个黄毛小子也敢欺负到我头上!”
到底年龄小,男子一听这话,猛地站起,“你多大!”
“16”郑林夕也不甘示弱,站起来挺着胸膛道,“你多大!”
男子一听这话,脸憋得通红,小声的说了句,“15”便跑到墙角画圈圈去了。
奏萧男子见另一男子吃瘪,笑笑,“我五弟可好久没有吃亏了,你这女子……”末了又顿了顿,“齐国难道净是你这种女子?”
齐国?郑林夕巧妙抓拍到重点,猛地后退了一步道,“你是周国人?”
年轻男子眉毛一挑,脸上多了几分严肃,气氛瞬时有些尴尬。倒是奏萧男子拍了拍身边,“姑娘若是不嫌弃便坐吧。”
郑林夕顿了顿,也不拒绝,离男子三尺远落座。
奏萧男子眼中瞬时有了些许赞赏之意,“姑娘不怕了?不是应该跑的么。”
郑林夕瘪瘪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怕什么?”
“姑娘倒是想多了。我姓高,在家排行老四,姑娘可以叫我高四郎。这位是小我一岁的五弟。”高四郎指了指身边的年轻男子,转而笑道,“久居皇室,自是了解甚少,想体察下民情,姑娘倒是警觉。”
“额呵呵……是我想多了,你们既然是皇室,必然官位不小。不过我们相识也算是朋友,本姑娘向来不喜欢虚礼,就不行礼了。”郑林夕朝高四郎俏皮一笑。
“无妨。我本也是个闲居的王,也是烦了虚礼。”高四郎低头摆弄着萧。
王?郑林夕对王这个词是相当的敏感,想到他刚刚说自己在家排行老四,猛地红了脸,支支唔唔道,“殿下,殿下可是兰陵王?”
高四郎挑眉,也未回答,算是默认。“姑娘是哪里人?”
“小女子是郑太守家的独女,唤林夕。”郑林夕一听是兰陵王,兰陵王哎!便整个人兴奋的不要不要的,兰陵王问话自是希望她知道自己全部,好多关注一下自己。原来这就是兰陵王啊,郑林夕眼睛直盯着高四郎看,眼都不眨一下,生怕他跑了。
这边的高四郎并未注意到这一点,高五郎亦是。二人沉默了一会,还是高四郎道“新皇登基,皇弟性子温和以休养生息为主,既然你是郑太守家的小姐,想必也该对洛阳的应对形势略知一二吧。”
“额……”郑林夕略有难色,“殿下是问错人了,我从来不知道有关军事方面的事。”何况知道也不是我知道,是以前的郑林夕知道。郑林夕瘪瘪嘴。
“既然如此,那我冒昧了。”
“没事。”郑林夕看看天,估摸着快到午膳了,万一被阿爷阿母发现自己溜出去就死定了,忙揉了揉自己跽坐的麻了的脚起身道,“时候不早了。小女子该告退了。二位殿下再见。”
“郑姑娘”高四郎道,郑林夕停下欲离开的步伐,有些不解。
“这是个好去处。”高四郎憋了半天道。
五郎见状,笑说道,“是啊,姑娘,如此好的地方,不知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