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一层红晕,半眯地凤眸显得愈发魅惑。
他绕着回廊悠悠地走着,出了两个苑落,走进的尘家庄的前院。
“少主?”
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他没有侧首,也没有停步,依旧慢慢地走着,提起酒壶喝下一口。
高轩叶走在圣忆风身边,看看他手上挂着的酒壶,又看到另一手上捏着一封信。
“少主,这封信是?”
他垂眸,就着壶喝了口酒,“柳曦的。”
高轩叶的音调听起来警惕了很多,“他行踪不定了这么久,居然又写来信,这次是要做什么?”
眸中朦胧了下,他勾唇浅笑,轻轻一扬手,信封如落叶般飘在高轩叶的手中,“我还没看。”
讶异的神色闪现在高轩叶脸上,什么事让少主连这么重要的事情都可以不顾,他没有开口,静静地拆开信封,将信阅览了一遍。
高轩叶墨色的眉拧起,看到圣忆风懒洋洋的扫来的视线,才开口,“柳曦的战贴,日期定在二十天后,地点不变。”
凤眸轻眨,晕开眸心的朦胧,变得清明一些,“二十天后……”
“这个缩头乌龟终于愿意出现了。”高轩叶沉思片刻,“少主,柳曦突然休战,又再次出现,而这期间溪孟安也莫名奇妙的出现又消失,这件事蹊跷的很,我们需要从长计议。”
圣忆风接过信纸,扫了一遍内容,浅蓝的纸笺在纤白的长指间化为灰飞,纸笺飘散在风里,不留一丝痕迹。
而纸笺上的密令,却已牢牢地印在他的眼底心头。
这件事太蹊跷,怎么想都与溪孟安撇不开关系。
东风起,花雨飘,落红无数,散落在他的墨发上,眉梢,衣袂。
他将手中的酒壶递给高轩叶,眸底呈现出一抹凌冽的异彩。他悠然转身,散落满身的落花,“是该从长计议。”
两人一路无言,心思却在飞速的盘转,圣忆风与高轩叶穿过花园,来到大厅,没有意外地碰到每天这个时候都在此处品茶对弈的尘无影与叶双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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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在暗处帮柳曦的人是溪孟安?”尘无影在两人面前不避讳的单手握着叶双涵放在桌上的手。
圣忆风轻轻一笑,“丫头说,她亲眼看到柳曦威胁孟安与他联手对付我,但是溪孟安没有答应,因此被柳曦打成重伤,后来因为柳曦身上似乎有伤,尹昭也及时赶到,溪孟安才幸免于难。”
尘无影眨眨眼睛,“舞儿相信了?”
“你以为呢?”圣忆风淡淡一笑,唇边却尽是苦涩,“溪孟安这个弱者的形象装的可真是百密无一疏。”
“少主认为,柳曦与溪孟安联手演了一出戏,让绝舞姑娘相信他的确无法行走也不会武功,甚至无心报仇?”
圣忆风没有接话,而是提手,却发觉刚已将酒壶给了高轩叶,暗自一笑,他什么时候变如此嗜酒……
“不对劲,非常不对劲。”尘无影瞧着圣忆风半晌,直觉哪里不对劲,不会是他的那个恶作剧真让两人反目成仇了吧?终于忍不住,尘无影小心翼翼地开口,“舞儿不会跟你吵架了吧?”
他指掌微动,三人还看不清他的动作,高轩叶手中的酒壶已经落入他的手中,“吵架?那倒不至于。”
只是,她的话,比吵架还人伤人……
难道在她眼中,他真得已经变成一个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的人么?
尘无影见圣忆风的语气和表情都极为不对劲,却又不像以前那样找他算帐,心中感觉这次他把事情似乎闹大了。在叶双涵警告的视线下,急忙轻咳两声,转移话题,“如果溪孟安与柳曦联手,那问题似乎就难办了。”
“的确。”高轩叶蹙起眉,看了眼圣忆风,“而且,今日接到柳老前辈的飞鸽传书,皇上决定明日诏书立司空璃为太子。”
“司空璃无妨,他若介入此事帮溪孟安,我会让他立即从太子的位置上摔下来。”圣忆风指尖拈起酒壶,在酒杯中注入一杯,“你们忘了么?前段时间让司空璃查封追忆绸扇庄,结果不久溪孟安的绸庄就真的全部被毁,这显然是溪孟安不想让司空璃为难。”
“不过,”圣忆风把玩着手中的酒杯,指尖在杯身敲出清脆的响声,“还是要看紧司空璃,以免出意外。”
高轩叶赞同地点点头,“看来当初少主除掉司空耀也少了很多麻烦,如果换成司空耀,故意很容易被溪孟安收买,还不如司空璃好用。”
就在几人商讨事情的时候——
窗外墙角下蹲着一抹绯色的娇小身影,在提到圣忆风除掉司空耀时,微微怔了怔。不是说最后查出司空耀是独孤翊害死的么?怎么也是师父……
突然后背被一个小掌拍了一下,舞儿一惊,险些呼出声,还好被一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