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和帝这番手笔可谓是大方了,女儿风风光光出嫁, 没有辱没皇家的脸面。
不过好景不长,两个月过去, 天都还冷着,大公主回宫看望王皇后,母女两个见面,大公主就哭了起来。
王皇后大惊失色, 慌张之下问女儿到底怎么回事。
大公主抽噎着捏住帕子说了。她出嫁后第二个月,才和驸马同房。这也没办法, 皇家的规矩如此,公主和驸马,说起来是夫妻,但也是君臣。臣哪里能这么容易见到君王!成亲第一天,大公主是自己睡的,别说见驸马,就连驸马几只眼睛鼻子都不知道。新婚第二天,驸马来了,但也没进公主府的门,而是在门外头跪拜。一道道到了第二个月,这对小夫妻才睡到一个房里头。
大公主一个黄花大闺女,哪怕嫁人了,和男人同床共枕也还是头一遭,之前管教妈妈和她隐晦的提过几句,羞的她脸都红了。回头对着真人,紧张的都坐不住。
外头宫女退下在房门外头守着,她去看自个的驸马,却见着驸马呆呆坐在那儿一动不动。
这种事儿怎么好叫女人主动!这事儿能主动的女人能是什么好女人!
大公主耐着性子等了好会,却没见动静,许久之后,她耐心告罄,和驸马说“夜深了,睡吧。”
就算什么事都不做,干坐在那儿,时间一长,浑身上下也累的慌。谁知驸马听了她这话,噗通一下就就给她跪下,砰砰砰的磕头。
额头磕的都出血了,吓得大公主叫人。最后驸马满头血的送出公主府了。
大公主满心欢喜,结果从头顶给浇了一盆凉水。心都透凉了。
王皇后惊骇不已,“既然还有这事?”当初她听说人选下来的时候,在御前应对,她也是叫人去看过的,回话的人都说,入选的那个男子,人长得年轻俊秀,看上去也很正常。竟然还有这出?!
“母后!”大公主哭成了个泪人,“驸马怎么选上的!他根本就是脑子有毛病!”
王皇后抱住痛哭不已的女儿,心都要碎了,抱住女儿拍了又拍,“当初也没见着有这毛病啊,礼部的那些人到底是怎么选的!”
“母后,我现在对着驸马恨不得一头撞死!我是母老虎还是怎么地,又不会吃了他!我不过说两句话,他就吓成一团。我有这个驸马,和没有他根本就是一样的!”
大公主哭的鼻头发红。
嫁出去的公主都会被管家婆管制,她却没那个忧虑,王皇后管教这些个宫女管家婆她都是看在眼里。那些个从宫里出来的老宫女,哪里敢和皇后娘娘的心肝宝贝作对!到了时候,就让这对儿小夫妻见面,不敢阻拦。
谁知道结果会是这个呢。
“我要去见父皇,问问这到底怎么回事!”大公主还没受过这等委屈,站起来就要去找宣和帝,王皇后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她。“好孩子,先别去你父皇那儿,到你皇祖母那里说说。”
王皇后说着,带着女儿抹了两把眼泪,就往慈宁宫去。
张太后优哉游哉的过着逍遥日子,平素除去逢年过节接受皇后和内外命妇的时候,其他喜欢和其他太妃一道打打骨牌,说说笑。其余事儿除去大孙子之外,不怎么爱插手。
王皇后母女来了,张太后正在和太妃们打牌呢,去了牌桌,去听大公主哭诉。张太后听完,直接叫个小太监去给宣和帝传话。
宣和帝也没想到自己给女儿挑的竟然是个能看不能用的,发了火,立刻就要彻查。结果查出来,这位驸马平常里头就和普通人没有区别,甚至还比普通人招人喜欢些,毕竟驸马还长得一张好脸蛋和身段。就是不能轻易和女人接触,尤其是陌生女人,畏惧女人如虎。
这可就没办法了。礼部选驸马看的是家世清白不清白,至于别的能照顾到就不错了。这个毛病事先也没法查,谁也没那个胆子,敢先派个女人过来试试驸马到底在女人方面行不行?
就连宣和帝看他,都觉得这个驸马长得不错,身世也好。
人都嫁了,还能怎么样?都说好女不嫁二夫,民间做丈夫的要休妻,妻子都还要一哭二闹三上吊的闹。皇家就更不可能做出和离休夫之类的事了。
唯有捏住鼻子扔了。
御马监的那个监官太监挨了宣和帝一顿板子,抽回御马监去了。冯怀和姚文龙两个也有波及,但也不大。宣和帝自己都没瞧出个好歹,这两个局外人就别说了。
齐贵妃得知之后,倒是亲自过来到坤宁宫探望了大公主。半真心半假意的安慰了两句,回到翊坤宫,关起门来笑的肚子痛。
王皇后那张脸看的她真个儿痛快!
齐贵妃笑了好会,过了那股欢心劲儿,她脑子里头突然冒出个想法,今日冯怀能够出手对付王皇后,哪日会不会到自个头上来?
这个想法甫一冒出脑袋,齐贵妃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她在后宫,对于这些妇人间的事儿,她知道的最为清楚不过。
大公主选驸马这事儿,看起来,冯怀好似有那么些关系,但仔细追究起来,实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