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样重的血腥味,肯定是血做的。而且他成日和我在一起,我也没听说宫里有突然失血的人或者动物,那么只有一种可能,这是蛇君的血。
其实我也觉得自己好残忍,为了压制毒性,却假装不知,让蛇君继续献血,我饮血为药。
但是如果我不这样做,却辜负了蛇君的一番苦心。
他等了我五百年,什么都不要了,什么都牺牲了。作为神子,作为多摩的国君,他却屈尊来此,跪于殿下,求见炫华和炫音,只为了救我。他法力丧失严重,却去帮助炫音,不过也是为了尽早帮我拿到解药。
他用自己的血帮我压制毒性,他为了我什么都不要了,什么都牺牲了……
而我却一味任性的去死了,不喝了,我对得起他吗?
本来我就不想再活着了,作为一个男人,我所受的屈辱,简直已经超出了我的负荷。我知道炫华炫音很好,他们爱我,为了我不顾国家、不顾民怨载道,我毕竟是有眼睛、有心之人,自然看得见、也明白,但是他们对我的伤害却是我无法轻易原谅的。
我想了很久,我还是觉得自己无法原谅他们。
如果我原谅了他们,我对得起凤媛公主吗?我对得起子书吗?
如果我原谅了他们,我对得起我自己吗?
但是如果我不原谅他们,我又对得起谁?
我觉得自己在一个左右为难的境地,原谅或者不原谅?生或者死?
这真是一个问题。
我看着黄红的药汤,想着银发飘逸空灵如斯的蛇君,心中无限的复杂却又一片祥和的宁静。
我把药汤喝了进去,剩下的装在水壶里,走出凤仪殿,今天已是出征的日子了。
我仰望晴空万里,心中一片了然。
炫华、炫音,今次我帮你们保卫迟魏,便算是还清了我欠你们的情债!
离惠林不过三日路程。一路行军,我隐瞒着自己吐血的事,随军出征。文将军骑马,我坐马车,丞相留守管理国事。
到了惠林,我们将一千人人埋伏在山林里,其他人在预备决战的平原做准备。文将军在惠林指挥,我在平原安排埋伏。其实埋伏惠林两百人就足够的,不过是个掩子,引敌人进埋伏圈。但是为了能真正麻痹敌人的眼睛,还是派了一千人。他们要跟着敌人,引敌人进埋伏圈后,负责断后。
和文将军分开时,我嘱咐他:“小心敌人反围剿。既然他们得到了信息,必然会有所准备。小心为上。我们的目的是引他们进平原包围圈,打不赢就跑,千万别逞英雄。”
文将军抱拳道:“微臣遵命。”
但是我仍然有一丝不放心。认识文将军不算久,几天了。通过很多事,判断出他是个比较冲动的人。虽然人很好,但是太过于意气用事,缺少思考的头脑。
否者当初他也没这个胆子拿剑砍我。
但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再说我也嘱咐过了,而且他也是个有实战经验、以勇猛闻名天下的大将军。思来想后,相信他应是无碍。
到了平原,我命令士兵将一部分炸药埋在浅沙砾下,通过沙砾缝隙便有了用于燃烧的空气,在沙砾上撒了同样颜色的硫磺。其实我不知道这样做有没有用,但是硫磺易燃,促进炸药引燃什么的总是有些作用的。
我本来想做地雷的,但是研究了半天都没有成功,最后还是保险期间,用炸药了。
我们一部分埋伏在平原入口处,准备断敌人退路;一部分埋伏在平原出口处,准备阻止敌人离开这个死亡之地;还有一部分埋伏在荒坡上,换了土黄色的战服、帽子,趴在地上,盖上细土,变色龙似得,隐蔽自己,手握弓箭和燃烧弹为了引燃炸药。
我是个闲人,相信慕容鹤定有命令要生擒我,我于是直接爬上了山坡上那棵茂盛的百年大树,直接躲在茂密的树枝丫里。就算被发现了,定然也没有人敢动我。
一切准备停当,就等敌人到来。
突然一个身穿迷彩服的士兵气喘吁吁跑了过来,我一看就慌了,平原上的士兵是穿沙黄色战服的,而埋伏在惠林里的士兵则是穿绿色的迷彩服。
一支长箭插于他的后背,他见到我一下子摔倒在地上,我扶起他正准备叫军医,他却奄奄一息的说:
“惠林……埋伏失败……全军覆没……”
迟魏保卫战下
我叫来军医,将晕倒的士兵扶了下去,嘱咐军医要照顾好这位士兵,不论他说了什么都不要外传。
我看着军医扶着士兵离去的背影,皱着眉静默片刻,然后转身,一脸的笑容对着我的埋伏部队大声宣布:“惠林之战大捷!我军获胜!”
所有的人都欢呼起来,我继续道:“我们不能输给他们,我们要努力!文将军正在赶往这里的途中!”
我不知道所谓的全军覆没到底是个怎样的概念,那位士兵在晕倒前也没有跟我说出文将军的去向,但是我现在能做的除了稳定军心别无他法。他们本来就不听我的,不信我。如果此时他们再知道文将军部队全军覆没,必然有逃跑之心。到时候局势失控,只怕阵地会失守,倘若阵地失守,迟魏必然亡国。
我回到树上,注视着远方滚滚而来的烟尘,士兵们的脸上充满了自信,我的心中却满是忧虑。
我想,如果有一天我真的回去了,定然还是转回去学企业管理,这么折腾一场,我以后定然可以在商场上纵横天下、翻手成云覆手成雨了。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