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众人的精神都是一振。
这是报社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大报道。每个人都相信,出手不凡的萧社长一定能把它做得有声有色,轰动全城。若是能参与其中,不仅能获得宝贵的工作经验,还能在报社的发展史上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所以,这项工作对所有人来说都极具吸引力。个别心急的,已经在摩拳擦掌地准备毛遂自荐了。
唯一让人有点困扰的,是这段旅程。
镜报创刊这么久,记者的活动范围无非就是附近的州县而已。邵宁出过一个当天早上出发、第二天晚上回来的差,这已经是报纸的触角所能到达的最远的地方了。
若是去临州的话,事情就不一样了。在大瑞朝的冬天,道路不是结冰路滑就是雪后泥泞,极为难行;除了少数路段外,马车一天能走六十里就算不错,而从浦化镇到临州的路长达千余里。这么一算的话,光是一个单程就要走上近二十天。
这还只是理论值。别忘了,临州刚出了这么大的事,许多车夫都不愿去!一,是因为危险,二,是怕晦气。交易市场没了,商队也必定会改道,至少在州城没有恢复正常秩序以前,没什么商贾会从那里经过,也别指望能搭便车。
这样一来,后半段的路程就更加难走。报社财大气粗,买马倒也不是什么难事,可萧靖是第一次去,根本不认识路。再说,他的骑术实在是……
见同事们没有异议,萧靖又道:“事关重大,我们的报道要尽可能详尽、全面、有深度。各位都没有大报道的经验,所以这次我会去临州。另外,一个人不够,需要组成两个人的报道组。也就是说,还有个人要和我一起走。”
一石激起千层浪。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彼此的表情都很精彩。
让他们感到讶异的是,萧社长居然会亲自出马!他要是走了,报社的日常工作怎么办?报纸的选题和定版、广告招商会的组织策划、日常的公务接待……这些工作不是需要他来主持就是需要他来拍板,如果他不在,报社岂不是要瘫痪?
再说,报社的人手本来就不够,这一下要去两个人,其中一个还是主心骨……那,剩下的人岂不是要累成狗?
仿佛看出了众人的心思,萧靖又补充道:“我走之后,报社的事由小雅全权负责。”
董小雅一呆。她万万没想到萧靖会把这千钧重担丢给自己,在她看来,更合适的人选有很多,为什么……
想到这,她不无担忧地道:“公子,奴家学识浅薄,资质驽钝,怕会误了事……”
谁知话还没说完,就被萧靖打断了:“我说你行,你就一定行。小雅,你在镜报工作了这么久,这点自信都没有么?平时你干得很出色,所以我才敢让你挑大梁。莫非,你觉得我没有识人之明?”
董小雅垂下头思索了片刻,再抬起头时,眼中的那一丝挣扎已消失不见:“小雅一定竭尽所能,绝不辜负公子的期望。”
萧靖点头道:“这样才对。会后你留一下,咱们做个工作交接。”
说罢,他又道:“至于和我出差的人选……”
屋里的人都坐直了身子。机会难得,但凡有些心气的人就不愿意错过。
萧靖的目光在所有人的脸上扫了一圈。少顷,他才平静地道:“决定了,就让小潘和我去吧。”
啥?
火冒三丈的邵宁立刻就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你这人傻吧?为什么不带本公子!”
适才萧靖安排小雅总管报社各项事务时邵宁之所以没吭声,就是因为他觉得和萧社长一起出差的人非他莫属。如今,答案公布了,有幸中选的人却不是他,也难怪骄傲的邵公子怒不可遏。
“你当然要留守,日常新闻也要有人采写的。”萧靖淡淡地道:“临州的事虽然有不同的报道方向,但好歹只有一个主题。瑞都和附近的州县有各种千头万绪的杂事,而你是咱们这儿把周边跑得最熟的记者。若是带你走,我还真有点不放心。再怎么说,京城才是咱们的基本盘;要是因为稿子的内容下降导致报纸没人看,那就太得不偿失了,我这一趟不就白去了么?”
邵宁的脸色好看了很多。他蹙着眉一脸惆怅地道:“哎,这倒也是。如果本公子不在,那确实会少出很多好稿子。算了,既然如此,邵某就勉为其难地留下吧!”
萧靖悄悄松了口气。幸好胡乱想出来的这个原因还有几分道理,要不然哪能唬得住他?
邵宁是邵员外的独生子。就算萧靖提出请求,疼儿子疼到骨子里的邵员外也不可能让邵宁在临州刚遭了兵祸、胡人说不定会去而复返的时期以身犯险。再说,这一路上风餐露宿的要吃不少苦,邵家又怎会让自家的心肝宝贝跟着受罪?
退一万步说,就算邵员外点头,萧靖也不敢让邵宁去。毕竟,他太金贵了。
而邵大公子有不错的人脉。若能留下,对小雅也会有很大的帮助。至于为什么不让他管事……
整天两分明白八分糊涂的邵宁有着类似于哈士奇的**性子。真二起来,那就是**中的战斗机。诚然,他也有灵光一闪的时候,可谁会把宝压在这种人的身上?运气差的话,等前方记者回来报社都没了!
“大致的安排就是这样。”萧靖吁了口气,道:“报社的事太多,辛苦留守的同学们。玉弦,我和小潘走后,在这里坐班的男人就只剩下邵宁了。你要是没事的话,每天都过来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