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能看出来有问题。

姜尚却自顾自的高声吟诵起米斯蒂娅听不懂的句子：

菁菁者莪，在彼中阿，既见君子，乐且有仪。

菁菁者莪，在彼中沚，既见君子，我心则喜。

菁菁者莪，在彼中陵，既见君子，锡我百朋。

泛泛杨舟，载沉载浮，既见君子，我心则休。

一曲吟毕，姜尚转身看着米斯蒂娅：“老头子的歌技如何？”

到底该不该告诉他自己根本没听懂呢……米斯蒂娅内心激烈地斗争着，迟迟开不了口。姜尚看着正在做内心斗争的米斯蒂娅，笑了：“要是你听懂了，那才令人吃惊呢。”

他顿了顿，又开口道：“妖怪比人类强的一点在于，妖怪总是对说谎有着先天性的厌恶，这点在鬼身上更体现的淋漓尽致。不多说了，来，我们去看一下你的房间吧。”

“哦。”姜尚对妖怪的态度让米斯蒂娅稍稍放松了些，她抱着之前灵梦拖到客厅的棉被，跟着老人到了木屋的二楼。姜尚指了指二楼最里面的一扇门：“就用这个房间吧。”

姜尚拉开房间门，“这屋子一般没事就整理一遍，只是没想到还会有客人住进来的一天……你在门口等一等。”房子角落里有一堆形状各异的木板，米斯蒂娅原以为那些是堆积着的废物，没想到姜尚走到那些木板前开始把它们相互安装起来，几分钟后，房间里多了一张床，一张书桌和小柜子。“如果还觉得差什么的话，村子里其他房屋里剩下的东西尽管拿。”

“那个，除了睡觉的地方外真的不需要什么了啦。”

“不要太拘谨，”姜尚走出房间，“老头子去准备晚餐，你心情平静一点后再下来吧。”

米斯蒂娅返回客厅的时候，矮桌上已经放着几碟简单的饭菜。米斯蒂娅注意到姜尚看了过来，想出口打招呼：“晚上好……唔……”她一时不知道怎么称呼姜尚，当然，“姜尚”这名字早被米斯蒂娅丢到爪哇国去了。

姜尚看出米斯蒂娅的窘境：“不用在意……坐过来吧。”米斯蒂娅坐下后，姜尚递给她一双筷子：“会用吗？”

米斯蒂娅呆滞的表情回答了姜尚，他又拿出一副刀叉：“这个呢？”

米斯蒂娅哪里用过餐具，再次摇头。姜尚点点头：“没关系，从头学起就行。另外，这些菜如何？”

米斯蒂娅看看桌上的饭菜——酿豆腐，小炒茄子，黄瓜汤。米斯蒂娅的表情写着大大的“呜”字，姜尚敲敲桌子：“所谓大巧不工，把家常菜做出极致的味道，才是真正的厨师呢。”

不过姜尚的厨艺显然没到那水平，在筷子和素食的双重压迫下，米斯蒂娅头一次觉得吃东西也会折磨人。在米斯蒂娅艰难地用筷子把最后一口饭送进嘴里后，姜尚挑了挑灯芯：“米斯蒂娅，你很害怕灵梦？”

米斯蒂娅内心斗争了半天，还是说了真话：“嗯……”

“害怕，你在害怕什么呢？”

“很多很多啊……”米斯蒂娅回想起这几天的事，觉得事情发展没办法形容，自己在粘鸟胶上遇见灵梦开始，原本平和的生活就被突然闯进的她粗暴地打碎，然后在疯狂的轨道上越走越远。就好像，自己世界的中心突然从自己变成了灵梦一般。米斯蒂娅把这几天的事原原本本对姜尚说了一遍，只是隐去了灵梦在她身上输入的灵力来控制她的——自认为的事件。

“你是这么想的吗。”听完了米斯蒂娅对这几天事情的叙述，姜尚点点头：“但依老头子的立场来看，是米斯蒂娅突然闯进了灵梦的生活才对。要说理由，先容我问个挺冒昧的问题：米斯蒂娅你是不是一直都没什么同伴？”

米斯蒂娅被姜尚的问题吓了一跳，这她可没有对灵梦说过：“您是怎么知道的？”

“修缮神社的时候，除了神社里的妖怪贤者们外，神社外也是一大堆小妖怪在看着。几乎全幻想乡都知道博丽神社周围的树上有陷阱，除了独来独往或是这几天才出生的妖怪外，没人会中那些陷阱。”

米斯蒂娅脸上一红：“我只是不小心……”

“这不是什么害羞的事情。”姜尚喝了口水，继续自己的推论，“你不是那种有足够实力独来独往的妖怪。身为雀鸟，却有着与众不同的歌声，因为特异而被孤立，这种事老头子见得太多了。”

房间里沉默了一会儿，直到米斯蒂娅轻轻“嗯”了一声，姜尚才开口：“虽然很老套，不过老头子还是要说，灵梦挺在意你的，平常的她对谁都是不冷不热的态度。”

米斯蒂娅的好奇心被提了起来：“为什么？”

“说起来也简单。灵梦她因为小时候被选为博丽巫女，这事不知道怎么被传开了。博丽巫女这个位置，在人类看来是属于妖怪那边，在妖怪看来又属于人类。因而，自从人们知道这件事后，灵梦也就被刻意孤立了。”姜尚顿了顿，“即便被选为博丽巫女，可灵梦到底是个小孩子，被孤立让她变得性格乖戾，难以接近，后来八云紫——很厉害的一个妖怪带着灵梦消失了七年，再出现的时候，虽然灵梦样子没变，性格收敛了许多，对谁都一致，不亲切不严厉……。”

米斯蒂娅心底突然不是滋味：“所以灵梦完全是在，同情我？”

“哎哟，虽然是只小鸟，却这么敏感。”姜尚被米斯蒂娅的话逗笑了，“也许有这因素在里面，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