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众魔先还未反应过来,这场森罗武祭,最终决赛竟全是人类,他们早已抱定无谓态度,无论谁胜谁负都无关紧要,如今见王子凄如此狠毒,又附心机,先前假装力空趴伏在地,等待时机到临,出其不意,将原先队友重创,深觉他本质邪恶,潜力无穷,纷纷拍手喝彩,一时间武殿之内暄腾不已。王子凄享受了片刻胜利的喜悦,随即摆开架势向台上鞠了一礼,没再言语。判司举目看向最高位,那里,炼违天轻轻将头一点,他已了然。
咳嗽一声,判司走山擂台,双手向上一举,紫那罗肉身同蓝斐之魂便自虚空浮出,两人都是闭着双目,不省人事。炼违天此时也缓缓飞落,左手一托,现出两把妖异弯刀,并发声道:“胜者,你已摘得第七届森罗武祭桂冠,丰厚的奖赏正等着你的选择,来吧,喜欢哪样?尽管拿去。”
王子凄方要开口,亡天子突然在地上挣扎着呼喊道:“王子凄,选择魂魄,你我将来便可不必兵戎相见,否则,我亡天子今生绝不饶你!”王子凄闻言又是狂笑连连,毫不犹豫,说道:“给我妖刀!”
炼违天哈哈一笑,两把妖刀亲手奉上,并道:“此刀乃魔狱之火凝炼而成,经我之手化成如今模样,尚未取名,你若能将其驾驭,必定如虎添翼。”
王子凄哼笑一声,接下双刀,随即看了双眼赤红的亡天子一眼,邪笑道:“狱主,能否再满足我一个愿望?”
炼违天好奇道:“是何愿望,但说无妨。”
王子凄又望了禅暝灭烨一眼,答道:“奖赏我已领取,剩下两物,已无用处,不如将其销毁如何?”
此言一出,不俟炼违天还言,在场众魔立刻齐声说好,只亡天子一人还再挣扎反对,徒增悲凉。炼违天举手压下众魔喧哗,轻笑道:“难得,难得你能做到这种地步,果是可造之材,此次就允你了。”言罢,双掌一合,紫那罗之肉身同蓝斐之魂魄便在半空扭曲旋转起来,不多时便被揉成一颗尺许圆球,眨眼即灭。此时,擂台一侧,禅暝已无法继续坐视,方要起身抢夺,一个极低微的声音传入脑海:“灭儿,不要冲动,魔界有三圣坐镇,纵使你本领再大又能如何?紫那罗肉身同那女子魂魄你且别管,吾保证她们安危便是。”禅暝灭烨闻言稍定,暗暗留意炼违天动作,等了许久,还不见发声之人行动,渐渐疑心起来,心中叫了两声见没有反应,越发起疑,正待上前,那声音又传了过来:“灭儿少安毋躁,那炼魂狱主颇为了得,要骗过他双眼,需费些功夫,待他确信得手瞬间,吾自会行法将她们救出,相信吾吧。”
禅暝虽知发声之人举世无双,说到做到,但所系之物非同一般,不便完全信赖他人,当时虽未立刻起身,暗中已经做好准备,以防万一。只闻炼违天轻喝一声,双手并处,肉身魂魄便自消散,灭于无形,亡天子看的悲痛yu绝,内息大乱,再也支撑不住,一口jing血呕出,晕死过去,王子凄只觉好笑。禅暝终于还是没有起身,因为他看得很清楚,两女在最后关头已被悄然救走,毫无痕迹。
双手背负,王子凄缓缓向武殿出口走去,却闻背后一声断喝:“子凄!往哪里走?”听出发声之人正是自己外公,王子凄心中震惊,从小便在九拙卵翼之下生活,王子凄对其相当敬畏,即使已入魔道,还是少不了有点怯意,一时不敢回头。只见席上一人倏地立起,身外黑袍猛然一拉,现出一名儒衣剑客,正是恢复当年状态的九拙。只闻其厉声问道:“你师尊火宵已经死去,你知吗?”
王子凄闻言心内一震,不知是何感受,紧接着,刺耳狂笑便自传出:“是吗?没想到他如此不济,说死便死,真是枉做了我十年师长,难看的一塌糊涂!”
九拙闻言怒不可遏,正yu训斥追问,王子凄已走出森罗武殿,还待追赶,一人早就挡在身前,正是无常公主座下忌者。微微一惊,九拙自信回复当年状态后,常人休想轻易近身,却见这忌者来得奇怪,甚至看不到他动作。没有言语,忌者起手便是快攻,拳掌交加,有如雨下。九拙眉头一皱,墨香一展,将拳劲掌风挡在身前,随即一剑刺入忌者之躯,却见忌者身形逐渐转黑,最终化作一片星空消散。
此时,炼违天朗声道:“正道的蝼蚁们,还不现身,是要本狱主亲自去请吗?”此言一出,席上又是数名黑衣人站起,一跃便至九拙身旁,黑袍落处,现出斗禅不容、东方堪舆、求艳及皓阳子四人。炼违天看着他们,拍手道:“喔?阵仗不小哦,莫不是想就此铲除魔界吧?这叫本座如何是好?”话落,戮者同忌者便自出现在其身后,雄沉以待。
九拙见王子凄确已走远,追之不及,便收起心痛,正,尔等着实可恶,今ri九拙定不饶你!”言罢,一剑刺向炼违天。炼违天背翼一展,挡下墨香,回道:“蛊惑人心,玩弄人xing,正是身而为魔者该为之事,倒是尔等自诩正道,怎会悄悄潜入魔界,坐视吾辈将人心折磨的彻底后才跳将出来装作好人呢?”
九拙闻言不语,确实,当王子凄偷袭亡天子时,他与斗禅都想上前阻止,却被皓阳子同东方堪舆按下,一则国有国法,赛有赛规,森罗武祭最终决战本无永久的合作关系,既然出战,便应了解到此点,死伤无尤。二则皓阳子看出禅暝灭烨并非真的失去战斗能力,估量着他自有打算,贸然出击只会碍事,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