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做了很多了,他不应对自己太苛刻。
他有权利疲倦。
所以他没有做错。
没有。
真的没有。
但为什么还是会不安,心象被小火炙烤似的隐隐作痛?他颓然坐倒在浴缸里,眼前浮现出那人洗浴时的模样,苍白如雪的面孔上有着羞愤欲绝的痛苦:“对不起,清孝……我觉得,我好脏!”
那人对他说对不起……
因为那身体被别人占有过,虽然是被迫的,虽然……
虽然那人也完全没有过错。
那么错的又是谁呢?
清孝愤怒地一拳打在墙上,随即意识到此举的毫无意义。他伸手接水,水流便从他的指缝间流泻而下,打在他光裸的脚背上。
洗一个澡就能洗去所有痕迹吗?就可以当一切都未发生过吗?
那人向他道歉呢,就因为曾被人□过。
而他现在是主动寻欢,他是不是……
——是不是也欠那人一句对不起?
当然,清孝还不至于傻到为求心安去主动坦白,有时候真诚到残酷的坦白比谎言更伤人。他仔细清理了一番,确保连头发都吹干了,才开车回去。天已经彻底黑了,一看时间,居然九点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