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的眼睛适应了昏暗,她才寻到了那抹身影。
那人背靠在宽大的矩形木桌边上,从她的方向只能看到不甚清晰的半边侧脸,小提琴架在左肩上,浑身上下都显示出艺术家的认真和严肃。
有那么一瞬间,虞施微竟觉得这是个陌生人,“……总裁?”
“有事么?没事出去。”
那人姿势不变,冷硬的口气弄得虞施微心里一梗:“我刚泡好的茉莉花茶,总裁你尝尝吧。”
“放下就出去吧,别让其他人过来打扰我。”
虞施微真的感觉今天的秦舟月不太对劲,可她作为一个女佣不能随便冲撞总裁,不然她的人设就崩了。
“好。”
虞施微拿着托盘往门口走,可她的心里有一种强烈的感觉----秦舟月在看她。她强忍着转身看一眼的冲动,把手里的托盘捏得紧了些。
“小女佣。”
虞施微关门的动作一顿,从狭小的缝隙间已看不到半点人影,余留缥缈的女声,“你知道薄荷花最美的地方是什么吗?”
虞施微不懂也不想懂,她现在只想立刻离开,她要静一静。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今天的一切都有些诡异。
[统统,我怎么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这就对了。]
[无fuck说。]
里面的乐声又开始响起,似乎比之前的曲子还要悲怆,虞施微最后看了一眼房门,利落地转身离开了。
在此之后的几十分钟里,虞施微边在厨房里准备午饭边思索事情的诡异之处,可任她想破脑袋也没什么头绪,差一点都要怀疑她的高智商了。
“唔……小微微……”
虞施微飘远的思绪立刻回到了身体里,这突如其来的腻人称呼激起了她一身的鸡皮疙瘩。
“乐欢,你怎么又哭了?”
这是来到这个世界之后虞施微第一个认识的人----张乐欢,也是一个女佣,傻白甜一个,人倒不坏,可是……很爱哭。虞施微想过,她父母给她取这个名字是不是就想让她少哭点。
“我,我刚才被何管家骂了。”
虞施微擦了擦沾水的手,把厨房门关上后才转身应答:“具体怎么回事?”
“刚才何管家叫我的时候脸色就不好看,我估计是被总裁说了。”张乐欢抹了抹眼泪接着说道,“他让我收拾二楼琴房,把该扔的东西扔了。我进去之后,地上扔着一把小提琴还有一双差不多十厘米的高跟鞋,我以为这些只是总裁随意弄在地上的,所以就把鞋放回鞋柜,然后把小提琴给放到桌上了。”
“这些没什么吧?”
“可是,可是……”
眼看着她又要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虞施微伸手拍了拍她的肩,“你一哭我就听不清你说什么了,对你眼睛也不好。别哭,啊?”
张乐欢点点头,“可是何叔骂人,嫌我没把小提琴和鞋扔了。听说……听说总裁为此把小提琴当着他的面给摔坏了,高跟鞋也从二楼窗户扔出去了,险些砸到修剪花草的吕姨。”
虞施微本来就觉得今天的一切很诡异,听张乐欢这么一说,这种感觉更甚了。
秦舟月到底是怎么了?之前小提琴拉得不错的她怎么突然又把它给摔了?还是当着看着她长大的何塬的面。除此之外,往常不喜欢高跟鞋的她今天竟然穿了足足有十厘米的高跟鞋!这也就罢了,她干嘛穿了又要那么粗暴地把它扔掉?弄得就好像在对着什么讨厌的人泄愤一样。
而且,据她的观察,秦舟月是一个很温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