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回到城内后曹丕找来曹真、挛鞮两人,问道:“城中是否还有烧制陶器之所?”
曹真摇头道:“没了,这些城中大族烧制陶器之所都在城外邬堡之中,现在文则将军已经把那些土窑圈了起来,治中则募集了一匹工匠,准备烧制一些陶器供屯田所用。”
曹丕说道:“子丹,带吾去看看那些土窑,挛鞮则继续修缮城中房舍。”
曹真立刻领命,取了马匹便跟着曹丕三人一通出城,现在土垠邬堡和庄园的围墙都被拆得差不多了,取而代之的是正在修建的更加宽阔的围墙,这样的围墙有五处,显然是于禁打算在此处修建五个屯田。
四人来到了一处正在修建的围墙边上,发现里面很不少房舍,其中有一间占地很大,而且还有很大的烟囱,显然不是打铁就是烧制陶器的地方,四人随即过去,正在监工的民夫头子看到有人策马而来立即上前,因为曹真负责修缮成立的房子,很多建材是从外面邬堡和庄园总的房子拆下来运进城中的,是以很多民夫头子认识曹真,看到曹真立即行礼道:“曹公子,来此是要石材还是木料?”
曹真对着曹丕拱手说道:“州牧想看看土窑。”
那民夫头子听到州牧两字立即下了一条,慌不跌地朝着曹丕行礼,然后带着派人过来牵马,带着四人进入了那个土窑,只听那民夫头子说道:“工匠没到,是以还未曾开工。”
曹丕看到土窑边上还有很多没来得及烧制的陶土,点了点头说道:“找一顶釜来。”
民夫头子一愣,但是却不敢违命,随即匆匆而去,曹丕突然对牛金说道:“让所有民夫离开,然后最上那个民夫头子,让他不要上报,告知文则将军吾等在此。”
牛金立即挥退了所有伺候的民夫,然后跟着离开了土窑房。过了一会,牛金跟民夫头子一同回来,手中还提着一个陈旧的大釜,曹丕接着对曹真、牛金民夫头子两人说道:“找石头搭个灶。”
三人立即照搬,曹真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仲长统,问道:“兄长,此人为何不用搭灶呢?”
曹丕笑了笑,看了仲长统一眼,仲长统哈哈一笑,捞起袖子跟他们一起去找石头搭灶了,这让曹丕对其有了更多的好感,说明此人情商还有得救。
不一会四人就把灶搭好,把釜立在了上面,曹丕随即让民夫头子生火,然后让民夫头子离开,接着让牛金把那几块在城外捡到的石头丢进釜中。
直到此刻,众人都不知道曹丕要做什么,只听曹丕说道:“看着点火,别把釜给融了。”
牛金身在军旅自然比较在行,立即上前控制火势,曹真忍不住问道“兄长,这是在做啥啊?煮石头吗?”
曹丕笑道:“一个时辰后便知。”
曹真大叫道:“一个时辰?我们都在这儿?”
曹丕笑道:“正是。”
曹真叹道:“也罢,在城中修房子也着实乏味,和这一般无二。”
|过了一个时辰之后曹丕让牛金灭了火,然后用带鞘的环首刀驾着釜把釜口朝下,之间釜刷拉拉掉下了一堆青白色的砂石,曹真奇道:“这石头也能煮烂的么?”
曹丕笑而不答,抓起了一把砂石,然后走到陶土之前,再用另一只手抓起陶土,再从地上抓了一些细沙混在一起,接着让牛金把剩下的青白色砂石收起,再对仲长统说道:“公理可以让人把这堆土石反复反搅,捶打,五日之后所成之物便是神迹。”
仲长统将信将疑,但是看到曹丕能把石头煮成砂石,已经信了一些,于是说道:“此处民夫皆可用否?”
曹丕笑道:“汝乃薄曹从事,如何不能用?”说完便飘然离开,牛金曹真和尾随而去。
三人策马回城的路上曹真突然说道:“兄长,此人的字是公理,莫非是兖州山阳郡高平人仲长统,仲公理?”
曹丕讶然问道:“子丹居然识得此人?”
曹真笑道:“这豫州、兖州之地不知此人声名的人还真是不多,兄长算是其中一位。此人自少便有才名,善于文辞,但是生性耿直,不矜小节,敢于直言,又因为言辞犀利,颇为人所不喜,特别是他那一套治乱之论让人难以苟同。”
曹丕奇道:“治乱之论?”
曹真笑道:“此人曾说:“彼后嗣之愚主,见天下莫敢与之违,自谓若天地之不可亡也;乃奔其私嗜,骋其邪欲,君臣宣淫,上下同恶;荒废庶政,弃亡人物,怨毒无聊,祸乱并起,中国扰攘,四夷侵叛,土崩瓦解,一朝而去。天下治乱之本无过于昏君、庸臣、乱民三故也,无关天命也。”
曹丕笑道:“此人倒是爱说大实话,天下兴替确实是人为的,和天道无关,张角那一句‘苍天已死’也没能帮他平定天下。”
曹真奇道:“兄长居然也会认同此人言语?那先农神术又如何说?”
曹丕笑道:“得天眷顾,未必就是得了天道,这天下王朝都是人建立的,若不得民心,就算稻米再多,又有何用?”
曹真问道:“有吃的不就有天下了吗?现在豫州、兖州、徐州、司隶百姓谁不把兄长视为天人?”
曹丕笑道:“那来日吾冲弟也将会是他们的天人,只要掌握此术者都能让百姓不缺粮,可天下只有一个,该给谁呢?”
曹真语塞,摇了摇头不再纠缠于这个问题,指着牛金的箭囊说道:“这砂石到底是何物?为何兄长如此看重?”
曹丕看着曹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