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狠狠的拍下了自己的右手,慌忙打开房间里的窗户,窗外的雪花立即随风呼啸而进,吹打在窗边的人身上,冷风刺骨,孙发启这才感觉好些。
午饭送过来了,东继·布罗特亲自过来通知他。
孙发启此刻并不想见到东继·布罗特,但又觉得自己这样会像只没用的鸵鸟,于是便故装像平常一样的出去。
这会儿,东继·布罗特已经穿上了一件黑色的高领毛衫加家居裤,像个没事人一样平静的看着他,认识他这么久,孙发启还是第一次发现他会穿这样休闲的衣服,不过,这人天生就是个衣架子,穿什么都是那么的有味道。
正在孙发启和东继·布罗特两人在大眼瞪小眼间,一个很没有眼色的战士提醒:“少校,菜已经上齐了,请您用餐。”
“出去——”“出去——”
两道不同音色不同音量却相同频率的声音响起,那战士不知所以然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茫然的出去了,而站在一旁的瑞恩同情的看了那兄弟一眼,很有眼色的也跟着退出去,帮屋内的两人把门给带上。
俗话说,不是冤家不聚头,两人三言两语不合,竟动起了粗,这不是两人之间第一次动粗,自然多少都有些了解对方的底,要想制住对方,唯有全力以赴。
在力量上,孙发启无法与东继·布罗特抗衡,于是采用战术,迅疾的闪身,漂亮的侧踢腿,以及出其不意的拳头,都让东继·布罗特吃到了不少苦头。
东继·布罗特也不是什么好惹的主,每一次受到攻击,他都要加倍的奉还回去,直到孙发启腹部淤青一片了,他也没有停下手,在孙发启没有停下反抗的动作之前,他无法仁慈的停下手。
累了,倦了,全身不同程度上都挂了彩的两人肩并着肩的躺倒在冰凉的地板上喘着粗气,像是刚才的激烈打斗都只是幻觉般,两人没有感觉到一丝一毫的芥蒂或是不适。
“笃笃——”几声敲门声有韵律的响起,东继·布罗特才从地上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凌乱的衣装,伸出手,把还躺在地上不愿意动的人拉起来后,才应了声:“进来。”
瑞恩拎着一个医药箱适时的出现在门口,他不动声色的观察着两人,询问着是否需要请医生。
战地的医生本来就少,为了这点小伤就把人给请来,既给基地添麻烦又显得自己娇贵,于是在东继·布罗特还没有什么表态前,孙发启已经抢先一步拒绝:“把医药箱放下就行了,我们会自己动手。”
孙发启英秀的眉宇间隐含贵气,神情冷静自若,即使脸上挂彩,也丝毫不减他的风采,似乎是察觉到了瑞恩打量的目光,漆黑的眼眸不悦的眯了起来:“看够了么,看够了我就走了。”
说着,孙发启就要往屋外走,却被东继·布罗特眼疾手快的拉住,一时空气间都是一触即发的浓厚味道。
为避免殃及无辜,瑞恩很识眼色的退出了安全地带,门外,这位以严肃,表情比主人还面瘫的助手兼管家,出人意料的勾起了嘴角,弄得不小心看到的守门战士对门内的战况的好奇又增加了几分,究竟是什么样有趣儿的事使得极其无趣儿的瑞恩破忌微笑!
“你受伤了,我帮你包扎。”在孙发启大发雷霆之际,东继·布罗特关切的问。
“你?……”孙发启的眼神在对面的人身上上下的溜,明显的一副‘我不信任你’的表情:“不劳您费心,我自己去找护士小姐。”
“又是那位艾丽儿小姐?!”想起孙发启与艾丽儿平时的相处模式,东继·布罗特心里就有一股陌生的情愫在不断的滋生,是愤怒?嫉妒?还是狠戾?他也弄不清,或许全都有。
“嘶……”孙发启轻吸口气,不满道:“我找谁关你屁事,放手!”
“是艾丽儿小姐吗!”东继·布罗特再次询问,发红的眼睛让人不容忽视,孙发启心下不禁升起了警惕,“你……”
孙发启想问,你不是玩认真的吧,但看到东继·布罗特此刻认真的神情,便改了口:“艾丽儿小姐就是我的一位好朋友,因为经常受伤,麻烦她的时候多了,自然也就成为好朋友了。”
孙发启下意识的解释让东继·布罗特感觉很受用,他轻声说了句:“以后你也可以来麻烦我。”便捡起地上的医药箱,从里面抽出了消肿药水和绷带帮孙发启包扎,动作熟练的让孙发启惊讶。
“你受过急救训练?”
“我从四岁半开始就被送到一个私人小岛上接受秘密训练,各种各样的训练都有,急救训练只是一个很小的部分,知道那时我每天都在做什么吗?”东继·布罗特挑眉问孙发启,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跟孙发启谈起这些不想提及的过往,但他就是想提,或许是憋了太久了难受,他需要找个人来倾诉,来分享,而眼前的这个极力的想要掩藏眼中好奇的光芒的人正好适合。
“是什么?”
“杀戮!”看到孙发启一愣,东继·布罗特又多加了一句:“每天每夜的练习杀戮。”
那是一个适者生存的环境,你不去杀戮,那么被杀的就会是你自己,为了保命,为了让自己更加的强大,他只能不停的去和威胁到自己生命的人或事物斗智斗勇。
“呵,是不是觉得我很危险,瞧你被吓得都不敢说话了。”东继·布罗特打趣,他看得明白,孙发启眼中流露出的并不是害怕,而是类似于名为同情的一种情感,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