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养好了伤,能下床的时候,夏日的阳光已经在不经意中照进了屋内。灿烂的阳光遍撒在简陋的小屋内,穿过半透明的玻璃屋顶,像金黄色的钻石一样在青瓷地板砖上闪闪发光。
不过在床上躺了三天,天气就变化得如此之快。
我打开了小衣橱,发现可换的衣服并不多,一共两件,全是黑白相间的侍女长裙,其中一条皱巴巴,另一条则因年岁过长而微微发黄。
这难道就是一个侍候大少爷的近身侍女的衣服?不可想象,我摇了摇头,估计这个大房子的一些人正在想法子欺负我。
换了那件有点微发黄的长裙,我耸了耸肩。无所谓了,堂堂一个伯爵府的女佣,穿得连杂工都不如,是他们的失误。
这些是我最初的判断。我以为给我这么差的衣服,是这里的仆人们所为。但很快,我就发现我错了。我穿成这样,正是亚伦德要求的。
当我穿着发黄的黑白衣裙,戴着侍女专用圆帽,毕恭毕敬地走入他的华丽套间时,他正半靠在床头,连看都懒看我一眼。倒是优雅端坐一旁的伯爵夫人裴斯纳优妮的眼睛里露出了不悦:“你快回去换一件衣服吧,我要玛姬为你多准备几套。”
玛姬就是我们的侍女主管,那个盘发女人。我应了一声,正要退出去时,他忽然开了口:“不用换了,我需要的是一位女杂工,而不是贴身侍女。”
裴斯纳优妮明白了儿子的意思,悠悠地道:“既然如此,那就不用换了。”
他们母子俩又低声细语聊了一会儿,声音很小,我g本无法听清,只是有些无聊地站在一旁。
待裴斯纳优妮离开后,我系了一下白色围裙后,开始打扫屋子。
我跳到宽大的透明飘窗上抹窗子,低伏在深黄色的地板上抹地板,累得汗流浃背。抹完后,又开始收拾房间。我把所有的衣服都收集在一起,放入一个大而j巧的编织袋里,准备等会儿送到洗衣房清洗。
天晓得,我从前从来不做这些事,这次可把我累惨。我的家庭虽然不富裕,可我从来只用为学业c心,而不会将闲暇用于清扫。
我搬了张凳子放在床脚,踩在上面换那又长又厚的床幔。换的时候,我小心翼翼,让自己离那吸血男远一点,以免一不留神又被当作了义务献血的对象。
我躺在床上疗伤的那几日,主管玛姬曾来过一次,她没作多的解释,只是说道:“大人愿意吸你的血,是你的荣幸。伤好了后,你接着去干活。现在先养着吧。”
我没有应声,闭上眼睛,装作在昏沉中又睡着了。
正午的太阳缓缓移动,不知不觉中,我已做了几个钟头。我累得只剩半条命。拖着疲乏的双腿,正准备离开房间,他的诱人而充满磁x的声音缓缓地传来:“你的血还不错,过来。”
我吓得一怔,愣是站在地板上,不敢挪动半步。
“过来。”他的声音微微向上扬,命令着。
我仍停在原地,一想到又要“受刑”,一动不动。
一股紧张的气氛在空气中流动。他盯着我,缓缓地下了床。他仅穿着一身白色的长袍,缎带只是随意地系了两下,紧绷的赤裸x肌若隐若现。我没心思欣赏他的完美形体,眼看他越来越近,想着自己的生命安全,x膛不由得急促地上下起伏起来。
我现在需不需要逃,或者冲到门外找个愿意献血的侍女进来,让他饱餐一顿,想必会有人愿意的。这样想着,我贴着墙,偷偷地向门口移动,一点一点地,不出一点声音。
随着他一步一步地靠近,我也一步一步地移向了门边,就在我的手要抓住门柄的瞬间,他突然立刻抓住了我的手,并狠狠咬了下去。
我杀猪般尖叫了起来,而且这一次声音更大,几乎连自己的耳膜都要穿破。他咬破我的原本完好的左手腕,狠狠地、死命地吸着血。我哭得稀里哗啦:“你这个吸血鬼,快放手,你不是说不情愿的你不稀罕吗?”
他置若罔闻,狠命吸着,但这次吸的时间不长,一会儿就甩开了我。我跌撞着坐在了地上,痛哭不止,泪水不断下落。
“滚出去!”他抹着唇边的血迹,y冷的眸子发出y森的光芒。
我的呼吸急急的,仿佛要喘不过气来,手腕上的疼痛一阵接一阵。一听到这话,连忙用跌撞着到了门前,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