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料未及,因手下没有抓牢,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往前倾,瞬间就贴上了他的后背!
徐斯临只听“啊”地一声尖叫,然后后背就被人撞上了,一回头看竟隔了个包袱,略有些小失望。不过他心情还是很好,“你没事吧?”
她有些生气地拍了一下他的肩,“你能不能好好骑?”
软绵绵的一掌,打得他更是莫名觉得舒服,一脸无辜道:“我已经好好骑了啊。你看,我们不是什么事都没有吗?”
她说不过他,闷闷地闭了嘴。徐斯临见她不说话,“哎”了一声。
她还是不说话。
“哎,”他又叫了一声,“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别生气啊。”
沉默。
“那要不我再让你打一下?”
“……”
“两下?三下?五……”
青辰终于忍不住,“你好好骑马啊!看路!”
他嘴角一弯,“说话就是代表不生气了,那一会儿不许不理我啊。”
……
日落前,两人终于到了怀柔,找到了让韩沅疏骂奶奶的堤坝。
徐斯临先下了马,对马背上的青辰伸出手,身后一道长长的影子绵延了很远,“下来吧。我说了,抄小路很快的。”
青辰不理他,紧了紧身后的包袱,自己踩着马镫下了马。
因再次被拒,他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不是说好了不再生气的吗?这么小气啊?”
“我没有生气。”时间不多了,她没有功夫与他多说,只径自往堤坝上走。
马儿不好上堤去,徐斯临只好牵着马对她背影喊:“我先找地方拴马,你自己小心一点啊。”
她没有回答。
来到大坝上,只见河间水流潺潺,阳光落在水面上闪出粼粼波光。沿岸的树木参差不齐,枝叶大多已枯黄或脱落。不知名的雀鸟偶尔从树间飞起,掠过即将变暗的天空。
小的时候,她的父亲也带她去看过堤坝,领略过这种波澜壮阔的美。只可惜他现在已经……
不让自己多想,青辰取出了册子,开始仔细观察堤坝。
大明朝堤坝的修筑材料主要是条石和木桩,先用结实的木桩做桩基,再用条石搭建主体,条石间用铁锭连接。最后再用石灰、糯米和桐油勾缝。
现在她脚下的堤坝也是如此。因为建成已久,大坝周围已经长了许多草,有的条石已被水流冲得十分圆滑。坝上有多处的条石不同于其他,一看就是曾经裂过补上的,如今倒是又有了许多新的裂痕。
坝体的受力是有极限的,裂缝出现得越多,堤坝被冲漏冲垮的可能性越大。眼下的情形,小修已经不能解决问题了,出现险情的可能性太大。若想确保周边百姓的安全,须得要大修。三千两银子肯定是不够的,还差得远。
沈青辰在堤坝上来回地走动,取坝上的砂石木屑来观察湿度硬度,一边记录。不知不觉,天已是渐渐地暗下来,空中还剩最后两分白。
她往堤边看了一眼,只见黑马被拴在一株白杨树上,正垂着头吃草。徐斯临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她四下扫了一圈,没发现人,但也没功夫多想,只又垂头继续正事。
青辰不知道,此时此刻的徐斯临正躲靠在一棵树后,手下百无聊赖地揪着草玩。自己来回走动的纤瘦身影,阳光下光洁的额头,泛着淡淡红色的唇瓣,取砂石观察时认真的神情,以及发现他不见后搜寻的目光……所有的一切都落在了他的眼里。
见沈青辰留意到自己不见了,徐斯临还有些高兴,可紧接着他就发现她一点也不着急,甚至连喊他一声都不喊,心下又不由有些失望。
抬头望望天色,他轻叹一声,看来是等不到某人来找自己了,他们得赶回去了。
他起身上了堤坝,见她正站在堤边认真地记着什么,寂寞等待之后起了捉弄之心,便悄悄走到了她身后。
青辰对着河面正认真地记录水流的情况,也没发现徐斯临已经靠近,突然间,只觉身后有一股力量将她往外推,可与此同时,一只手又紧紧地抓住了她的胳膊,掌心传来热热的温度。
失措之中,她手中的笔没握稳,落入了河中,很快就沉了下去。
受了惊吓的青辰回过头,只见到一张带着笑意的脸,被薄暮淡淡笼着,“刺不刺激?”
她用力挥开他的手,有些生气地瞪着他,不说话。
他有些愣住了,嘴边的笑意变得有些僵硬,“怎么了?不好玩吗?”
半晌,她吸了口气,严肃道:“一点也不刺激,一点也不好玩!你总是做这些举动,能不能考虑下别人的感受?!”
徐斯临没想到她会真的生气,低声道:“我以前跟林陌也会这样玩的。你不喜欢,我以后不做就是了。我不是真的想推你的。”说着,他半举起方才紧紧抓她的手,想让她知道他的心意。
“有的事情做了就无法挽回了!”她有些激动地指着流动的河水,“我的笔掉进去了,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