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冀州城里只有两家当铺都归你徐老板，冀州城上一位花魁做了你的小妾，城北你有四处宅子，在这不大不小的冀州城徐老板也是位名人，我又怎么会不知道徐老板。”

少年人双眼望着徐有金那张微笑的脸，不经意的撇了撇嘴角。

“想不到我徐有金这么有名气，抬举了。”徐有金边说边紧了紧他那宽大的锦衣，习惯了暖房里的温暖，初春的天气还让他觉得寒冷。

少年双手抱胸，上下打量着徐有金，等他紧好衣衫了。

“徐老板跟踪了我这么久，不会就为听我这个少年人说几句恭维的话吧”

徐有金紧好衣衫，收起脸上的笑意，盯着少年人认真问道“我只是有些疑惑，传闻，小蜀国主孟仁赞昔年曾造了一座水晶宫殿，宫殿悬有九颗夜明珠，夜色下有光明如烛，可以如满月照耀整个宫墙。后来小蜀国被灭，这九颗明珠，下落不明，这颗珠子是怎么但你手里的？”

“想知道么？”少年眨眼深深看了一眼徐有金，一脸神秘。

“当然”徐有金从袖口掏出来一沓银票，有十几张之多。

少年环首四顾本来就杳无人烟的乱坟岗，接过银票，少年悄声道“好，我告诉你，那是我师父留下来的，师父去年死了，就留下了一个盒子，我打开一看，这样的夜明珠我还有八颗。”

少年说完，一脸凝重，神色哀伤，似在怀念他那逝去的师傅。

“哦，那你师父是谁？你把那些珠子放哪了？”徐有金的声音里充满好奇，他好像很急切的要找到剩余那些珠子。

再没什么比银票更能让人开口说话了，徐有金十七岁时就已明白这个道理，他知道面前这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肯定也已明白。于是，他又从怀里掏出一沓银票，这次有二十张。

果然，少年拿到银票后神采飞扬，早已无哀伤之色。

“我也不知晓师父的姓名，只是我见过不少江湖客，都会找师傅谈经论道比武切磋，师傅从来没输过，至于那些珠子，我不妨告诉你，我把珠子交给了一位值得我信任的人，但他叫什么我得想想。”

“你师父叫什么？珠子你交给谁了？”徐有金脸上又浮现出那抹商人特有的微笑，他一笑肥胖的脸上就像挂了两坨白肉，眼睛眯成两条缝，笑着又从手上摘下一枚玉扳指递给少年。

接过扳指，少年竟不言语，自顾自的把扳指套在自己大拇指上，戴上后少年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徐有金。

就像一只逗弄老鼠的大猫般安静，徐有金同样静静的看着少年等他开口。

许久，晌午的阳光洒在徐有金的脸上，他眯着眼望向少年，这一次，徐有金没有掏出银票，扳指，他自腰带中抽出的一柄软剑，抖开长剑，剑长二尺三，剑气凌厉，剑尖离少年的脖颈仅有三指，终于徐有金身上不再有商人那副圆滑的嘴脸，而是一脸凶相，杀气逼人。

“怎么样，这一次你想好了没有？”

长剑架在肩头，少年依旧是那副冷冷淡淡的表情，嘴角带笑，音调依旧从容道：“我说，我说，我师傅其实叫吴慈人，我把珠子交给了徐沙寡，。”

“吴慈人，徐沙寡”徐有金一个字一个字的念完这两个名字，一脸怒容。趁他念名字的功夫，少年脚下已悄悄的向后退了二指，只是长剑离他的咽喉还是有一拳之距。

“小子，你敢耍我。”徐有金怒容满面，眼中闪现着狂热的杀机。掌中的长剑挥动，向少年咽喉刺去，这一剑他很自信，尤其对方还是一位瘦弱的少年。长剑刺出的那刻，徐有金从这少年的眼中看到了深深的恐惧，于是他把出剑的速度比平时慢了一些，他一直喜欢这种把别人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的快感，对于许久未拔剑的徐有金来说这种感觉比万两黄金还要珍贵。

徐有金看着自己掌中的剑慢慢接近少年的脖颈，每近一点，少年眼中的恐惧就多一分，少年想要向后退，双腿却打着哆嗦。我为刀俎，人为鱼肉，这正是徐有金久违的那种快感。终于，徐有金肥胖的脸上又露出了商人的那抹奸笑，没有问到珠子的下落不过损失了点银子，却帮他找回了当年第一次杀人望着对手眼中恐惧的那种感觉，这趟出门没白跑，他决定待会儿回城里舒舒服服的洗个澡，然后再去自己新娶的那位体态妖娆，面容姣好的花魁小妾床上好好温存一番。

想到这儿，背对太阳的徐有金双眼里又多出一抹淫邪，就像一只玩腻了老鼠的猫，徐有金猛然用力，长剑迅速抵出，他已经想到了面前这位蓝色旧衣的少年咽喉上穿出一个大洞的画面。

太阳已到了天空的正中央，脸色苍白的少年被徐有金吓的双腿发抖，一脸惧意，看着长剑距自己仅有一指的距离少年突然仰起头笑了，那笑容就像看到鱼儿上钩般欣喜，笑容背后杀机更浓。

剑尖剩一指刺入喉咙，徐有金突然停住了，他听见了来自身后的破风声，肥胖的身躯灵活的转过身，一个人头般大小的东西正快速向自己砸来，转身的那刻，阳光刺眼，徐有金闭眼下意识的挥剑刺向那人头，“噗”的一声，长剑像刺入了一棵大树，想抽剑已无法抽离。在他抽剑的那刻，他面前的那位少年手中已然多了一把短刀，刀短如小臂，泛着寒光。背对少年的徐有金被少年从身后牢牢的嘞住脖子，少年手中短刀精确的插入徐有金的后腰。

然后徐有金又听见“噗”的一声，这一次